即便他是故意的。
可但凡他有一丝关心她,有一丝爱护她,又岂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三年他想到那一个个回忆的片段里,兰因为了追逐他有多累。她原本就是大家闺秀,习惯了缓步慢行,却因为他一次次乱了钗环错了步伐,还敢让他让旁知道,怕别误会他们夫妻感情睦,也怕他觉得她多事。
是,活该至极。
萧业看着兰因脸上的笑,心里就像是被一千根针同时扎着,疼得他痛欲生却还一句都说出。
他知道他总是习惯性地享受她的付出,习惯性地去指责。
他有什么资格难受,又有什么资格愤怒他活该啊,活该她弃了他跟了别,活该他在能眼睁睁看着她跟别恩爱。想来就连上苍都觉得他亏待了她,所以才一直肯让她怀上他们的孩子。
兰因原本齐豫说着,见他曾吱声还扭头往边看,由了一句。
齐豫收回目光,他看到萧业了,自然也看到了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却没有他当一回事,听兰因询,他也是说了两字“没事”。
他的眼中渐渐蕴藏了一些泪意。
“怎么了”
兰因想了想,“去趟书局吧,家里的书快看完了。”
齐豫自然随她。
他没有兰因说看到萧业的事。
重要,也没必要,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因因,萧业都经是过去式了,没必要在他身上多花心思。他扶上马车,车帘落下后,他一面给剥板栗,一面她,“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竹生察觉到有看过来,本以为是过路的行,未想到一抬头便看到了萧业主仆,几乎是看到萧业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变得锐利起来,原本懒散的身形立刻坐直,就连屁股也离开了车面,但下一瞬,他就又重新坐了回去,又是以了,在主母经是主子的妻子了,肚子里还揣了小主子,这么一想,他就一点紧张感都没了,尤其是看到萧业失魂落魄的那副样子,他是挑衅般地睨了他们一眼,而后便当着他们的面悠哉悠哉驾着马车离开了。
“世子”
他跟马车外头的竹生说了一句,竹生应声后,马车便掉头往有间书局那边去。跟萧业主仆擦肩而过的时候,车帘被风卷起,萧业看到兰因吃着齐豫为她剥的板栗,金黄色的板栗刚出锅,这会还冒着热气,而她一点点吃着,因为满足,眼睛完月牙形状,带着从没有的天烂漫,腮帮子也吃的鼓鼓的,嘴边还留了一些残屑,被男温柔的拭去后,她瞧见他手上的残屑红了脸,但看着他的杏眸仍是亮晶晶的,还主动剥好的栗子递到他的嘴边喂他吃。
帘子一起一落,快就瞧见了,萧业却还一眨眨地盯着那块布帘。
他紧收缰绳没有回头,却也没有出声,他留在原地,任马车离他越来越远,身边换了一批又一批,知道过去多久,他才重新睁开眼,哑着嗓音说道“走吧。”他说完轻夹马肚,胯下马儿朝朱雀巷的方向过去,在路过齐府的时候,萧业听到那边的动静,由侧目看了一眼,待看到那块门匾又是一顿。
周安似乎也有些惊讶。
周安目睹着马车离开,马车走远了,才敢重新出声。
萧业闭目。
相比齐府门的热闹,伯府却显得有些冷清萧索了,两个小厮无精打采地扫着地,周安见萧业皱眉,没好气地训斥了一句,“懒懒散散,像什么样子”那两个小厮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萧业的时候还愣了下。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