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生。”
她掀起车帘问赶车的青,“你如今有喜欢的人吗”
“啊”
兰因见他这般倒没说么,她虽然近来热衷给人相看,但不是那种强逼人要成婚的那种,这会听竹生这样说,就只是笑说道“那你日后若有喜欢的人记得与我说,我和敬渊替你做主。”
竹生正想说“才不会有这一天呢”,但余光瞥见一双漆黑的凤目,他忽然一凛,原本的拒绝变成了不甘不愿的答应,“知道了,多谢主母。”
不等兰因说,他忙又说道“主母你别给我相看,我还没玩够呢”
他才不要成亲被人管,一点都不自在。
而且成亲生子有么好的,他觉得孩子又臭又皮,一点意都没有。
兰因与人回礼后看向他身后那块乌木金漆的门匾
“大佛寺”。
曾经在这受到的屈辱依旧记忆犹新,但好像已经不会勾起她中的那片涟漪了,她就这样静静地凝望那块门匾。直到被人牵住,兰因回,看到那张熟悉的面貌,展眉一笑,“进去吧。”
雪天难行。
等到大佛寺又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今日既非初一非十五,寺庙之中自然没多少人,门前洒扫的僧人陡然瞧见马车过来还愣了一下,等回过方才上前以合十礼相迎,“两位施主。”
大佛寺不仅许愿灵,风景极佳,尤其是寺中那一片红梅,养得格外好,兰因从前便喜欢那片梅林,如今既然来了,便想过去看看,未想才至梅园,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以为是寺中的香客,兰因未回,仍和齐豫白踏雪赏梅。
可身后一群人看远处携同行的两人却说起话来,“那是谁,瞧竟有些熟。”这一行人是汴京城的勋贵,因冬至祭祖又被大雪困便留被迫留在寺中,她们是闲来无事过来赏梅,不想这冰天雪地,竟还有旁人,瞧样子还是一对夫妻。
她主动回握他的,与他携往寺中走去。
知晓两人的来意,寺中的僧人便把佛珠送到主殿供奉起来,兰因又捐了一大笔香油钱才跟齐豫白去膳堂吃午膳。
这会天色还早,两人不急下山,索性便在寺中散步消食。
“难不成是那位齐参知”其中有位黄衣妇人早嫁到外乡,近日才回来,前几日在饭桌上听人说起齐豫白如今的情形,却不知他已成婚,此时看他身边披狐裘的妇人不由惊诧道,“那这位女子又是谁”
“三妹妹许久没回来了,不知咱们这位齐大人已经成婚了。”
“成婚了”
“先前听丫鬟回禀,马车外挂齐字。”有人压嗓音回道。
“齐”
有人轻声呢喃一番后看向那位穿灰鼠皮大氅的男人不由变了脸,如今这汴京城谁不知道齐
柳眉杏,正是她相熟的顾兰因。
兰因本想垫脚折梅,可还没等她动,身边的齐豫白却先她一步折了树梢上的那枝红梅。
梅香怡人,她握在中不由眉含笑,待见他右肩覆了不少白雪,兰因才又语无奈说道“不是让你别把伞往我这伸吗”她一面说,一面替人掸落身上白雪,这一侧身,自然就瞧见了身后的那一众人。
黄衣妇人果然惊讶,“与谁”
“三妹妹可还记得成伯府的那位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