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闹新房的时候,沈姐姐在,小舅舅虽然在,但看着笑容却有些勉强。
她心里估计这两人应该是碰上面了。
等停云应声出去的时候,兰因也没在这个时候用饭,嘱咐时雨饭菜先收食盒里,等停云回来再说,说着她便转往里间走去,打算趁着停云还没回来,先去换一轻便的衣裳。
沈鸢是金陵人,今日相识的女客也就有外祖母和几个舅母,但她几年前和小舅舅退了婚,和几个舅母相处起来难免尴尬,外祖母倒是心疼她,但这样的日子恐怕也照拂到。
自然。
兰因喊她来除了自己的体原因,还有一个缘故
她竟然真的嫁给了。
“主子可是没找到衣裳”直到时雨的声音在后响起,兰因这才回,“没。”她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裳,时雨替她换上,又回到外间随意挽了个髻,用的还是当初齐豫送她的簪子,刚简单妆扮完,停云便带着沈鸢来了。
自一后,两人又有几个月没见面了,这会相见,自是有少话要说。
齐豫的房间,兰因去曾来下十回。
但从前也仅限在外间。
里间太私密,未成婚前,兰因自是敢踏入,如今齐豫在,时雨等人又在外头,她一个人穿屏风,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拔步床,先前坐在那无甚感觉,这会看着铺在上头的大红鸳鸯戏水锦,她的小脸禁又变得滚烫起来,双手贴在脸上也没法让热意退下,敢再看,她红着脸继续穿珠帘,这里除了放置着衣柜,还有净室,平时换衣沐浴就在这,兰因没去净室,她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一看,原本属于齐豫的衣柜如今因为她的缘故便分了两格,相较齐豫简单的几色衣裳,她的衣裳便显得丰富多了,即便是冬季的衣裳那也是各色各式,看着这个衣柜,再扫向四周,红烛摇晃,随处可见喜字和红绸,兰因觉得喜悦再次涌上心头。
沈鸢笑着说起这些,兰因却听得心惊胆战,听到“疫病”两字,她连忙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走到沈鸢面前,拉着她的手看她,“没事吧”
“没事,你看我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吗”沈鸢眉目含笑回握兰因的手,“若真有事,我也敢来了。”也算得上是幸运,那户人家住得偏僻,平时都是自给自足,这阵子也没和的人来往,这疫病才得以那么快控制下来。
要真的传播开,那就完了。
但停云怕她一天没怎么食,回头饿得难受,便让时雨一边布菜一边和兰因说,“沈小姐先前也还没吃多少,您和沈小姐一面吃一面聊,这会时间还早,姑爷估计还得再会才能回来。”
兰因的确饿了,她没说什么,等两个丫鬟替她们布好菜退下,她才看着沈鸢说,“前阵子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早上也没见到你的影,我还以为你赶上了。”
“差点是要赶上了。”沈鸢接兰因递来的一盏青梅酒,笑着饮了一口后,与她解释,“原本日前就该到汴京了,但我前些日子到许昌的时候碰到一户人家患了疫病,怕病情扩散便留下帮医官的忙,这才耽搁了些时日。”
兰因没有隐瞒,看着她说,“就是觉得你这些年变了许多。”虽然沈鸢在她记忆中一直都是从容迫的模样,但兰因还是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年的经历和岁月让她变得更加恬静也更加坚定了,她更加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即使穿棉裙着木钗也让她自带光华,让人移开目光。
想到这,又忍住想到先前略有些失态的小舅舅。
“你和小舅舅”她犹豫着开口。
许昌离汴京也就半日路,许昌那边要出事,汴京这边怕也得跟着出事。天子脚下,万寿节去又还没多久,少诸侯番邦使团都还在,真要传播开来,怕天下都得大乱。
兰因听她保证,这才松了口气,再看她棉裙木钗,与今日来的宾客截然同,但谁能想到当初她于金陵城中也是百家难求的贵女若是早早和王家定了亲,怕才及笄,沈家的门槛就要人踩塌了。
“怎么这样看着我”沈鸢笑着问兰因。
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