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恪的随从也不是摆设,他边动了刀刃,他们也立刻抽出随身的兵刃,一时间,形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唯独杜恪和齐豫白还是最开始那副模样,一个唇边泛笑,一个眉眼淡淡。
“竹生。”最后还是齐豫白先发了话。
等竹生收了佩剑,齐豫白才看向杜恪,“杜二爷也清楚马车里的是我未婚妻,你要检查,官拦不住,官也不可能允许随便一个人过来查看。”
“那齐大人想如何”
“杜二爷想查看,那便请独自一人过来查看。”
杜恪挑眉,显然是没想到齐豫白会是么一个答案,他然不会畏惧齐豫白的那点人马,想到父亲曾评价个青年智多近妖,心中一时竟也有些打起鼓来,和齐豫白四目相对,看着那双平静的凤眸,他沉默许久方才动身。
身后随从皱眉阻拦,“二爷,小心有诈。”
“无妨。”
他温一句后径直驱马过去。
齐豫白他过来,神也未有什么变化,他侧脸俯身朝马车里说了一句,杜恪离得远,一时并未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一路畅行无阻到了马车前,青年朝他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心中犹疑愈浓,难道他真的猜错了,那个孩子不马车里可如果不,他又会哪里庞牧那边,他们也已经跟了好几天了
怀着样一份心,他伸手掀起车帘。
马车里除了一对主仆,还有一个年纪稍小些的丫鬟,她半低着头,缩着肩膀,似乎是有些害怕。杜恪原也没多想,只自己真的是猜错了,正想落下车帘和人告一罪,却瞧那个丫鬟的脖子有喉结,一瞬间,他神微变,他看着那个丫鬟沉说,“你抬起头来。”
丫鬟没有抬头。
直到那个青衣女子说了一句,那个丫鬟才肯抬头。
没了伪装和掩饰,少年看着他的神很平静,那一份平静绝对不是个年级孩子能够拥有的,何况杜恪虽然没过那个孩子的真面目,一双眼睛,和宫里那位简直是如出一辙,他平静的心中忽然一阵滚烫,正想喊人过来,耳边却传来一道清淡的男,“杜二爷难道想一辈子屈居人下吗”
就像炎炎夏日被人头浇了一盆冷水。
杜恪心里的滚烫和波澜突然顿住,他回头,看向齐豫白,抿唇沉,“你什么意思”
齐豫白手握辔头,直视杜恪,“大周谁不知道杜厉才是杜诚之的接班人,官只是可惜杜二爷一身事却只能他人做嫁衣。不过”
他忽然的停顿让杜恪忽然心生不安,他忍不住问,“不过什么”
“二爷觉得自己他人做嫁衣的时间还有多久呢”齐豫白言语淡淡,平静的凤眸却如刀刃一般,仿佛可以轻易撕扯开杜恪的心房,“夏初和秦无涯没了,杜诚之身边唯一能对抗你的人也没了,你表得越好便越能衬托出杜厉的无用,你觉得以杜诚之的偏颇,他会容你到几时”
他越往下说,杜恪的神便越难看。
握着车帘的手用力收紧,青筋手背流窜,他又想起了那一夜父亲和宁伯的对话。
“杜诚之想要杜厉做他的接班人,大周却无所谓谁做下一任西宁王。”耳边再一次传来齐豫白的音。
杜恪抿唇回视,终于开口了,“你又如何保证,我会是下一任西宁王”
“我自然无法保证,二爷是想拿着我们的人头去跟杜诚之讨赏赴死,还是想拼一把求活呢杜厉手上讨生活的日子不好受吧,他那样的脾气,即使杜诚之能容你,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怕也不会允许你继续活着。”
杜恪没有说话。
他知道齐豫白的意思,继续杜效劳,等二皇子登基、杜厉上位,他也还是一个死,也许他都等不到那个时间。可若是此时投诚天子,他不仅能活下去,保不准还能做西宁王。
心中再一次变得滚烫起来。
可杜恪活了几年,岂是一言半句就能打动的人何况,他看着齐豫白抿唇,“我知道你们需要什么,我需要时间,如果杜诚之知道我放了你们,我同样会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