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忙道“爷放心。”
杜恪这才起身离开。
他走后,杜诚之忽然叹气,“就厉儿那个心性,要我怎么放心杜家交给他”
老仆,“大爷是赤子之心,何况,还有二爷辅佐呢。”
杜诚之冷嗤,“你真以为这次是厉儿错”
老仆惊讶,“您怀疑”
“就老二那个玲珑心思,你真以为他道厉儿跟踪他他故意当做没发现,是笃定厉儿那个性子一定闹出事,只可惜,他没想到宋立这么固执,宁可全家赴死也肯透露太子行踪。”
“那您怎么还肯这事交给他”
“交给他又能交给谁厉儿是这么个性子,其余杜家子孙更是没一个中用”权势滔天到让当今天子都敬畏西宁王此时却重重叹了口气,他凝望窗外风雨,沉声,“怀明和长林,我原本都是为厉儿做准备,就算等我百年归去,有这二人辅佐厉儿,我也可以放心。”
“没想到这次竟然都那姓齐小儿拿下。”
他面露阴鸷。
金色闪电在窗外劈,此时杜诚之再无平日温和,那眉眼之间全是嗜血杀性。
“若老二能用,那固然最好,若能用,在我离开之前”后面半句话掩在风雨雷电之中,却还是站在窗外杜恪听一清二楚。
他面色惨白。
指骨也一点点收紧。
九月初十是兰因外祖父生忌。
下了几天雨,今日总算放晴,兰因陪王老夫人去灵谷寺祭拜外祖父。
灵谷寺虽然比鸡鸣寺、大报恩寺有名,但因为位于紫金山下,环境怡人,王老夫人从前便常来此处。同行有兰因还有三位舅母以及大表哥、小表弟还有小舅舅,一行人从乌衣巷出发至寺庙已是中午,先用了午膳,又听住持念了佛经,至傍晚,其余人先行离开,兰因陪外祖母继续留在寺庙,打算在这住上几天。
外祖母和外祖父年夫妻,感情甚笃,可惜天妒英才,外祖父未足四十便离。
每年这个时候,外祖母情绪都十分低落,兰因从前在金陵时候也陪外祖母在这小住几日。
倒也算无聊。
每日陪外祖母上早课,余后抄写佛经,闲来无事便在寺中逛逛。
灵谷寺桂花格外好闻。
兰因还特挑了一天摘了花,晒干之后做了一个香囊让松岳托程镖头送去临安。
这一个多月,他虽然没有见面,但书信却断,道齐豫白如今暂且担任临安府,要等陛下下派委任人来才能离开,她虽想他,却也道公事为重,上回信中,他曾所言,应该日就可以来金陵了。
又了两三天。
在乡试即将放榜前,兰因终于陪外祖母下山了。
来接人是兰因大表哥。
依旧是往来时路走,只是这回路一个村庄,兰因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打闹声。
“表哥,外面怎么了”外祖母还在小睡,兰因压嗓音问王成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