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白也临窗望月,想着她。
早前兰因送他粒红豆被他心钻了孔又编了手绳,如今正戴他手腕上。
自从范昭带走夏本初和秦无涯后,齐豫白便入主临安知府衙门,些日子,他暂且担任临安知府统管临安各项琐事,其余临安官员见他铁血手段连夏本初都敢收拾,自是各个夹着尾巴过日子,以说阵子临安是近些年最清明最太平时候了。
竹生来时候,齐豫白正抚着自己手绳上粒红豆,到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只问,“西宁怎么样”
竹生答,“我们派出去人说有人前些日子了西宁王府,但杜诚之并没有什么表示,些日子他日日待府中,偶尔出门也只是去校场练兵。”
对于个回答,齐豫白似乎并不意外,“继续盯着西宁边。”又叮嘱一句,“杜诚之为人心,不要与他正交锋。”
“是。”
竹生应声离开。
西宁王府,一间古朴且颇具民趣院子里,一位白发苍苍老人正穿着一身轻便短拿着锄头翻地。
“爹”杜诚之长子杜厉走了来,看到副画不住皱眉,却还是朝人先拱手问安,见老人依旧怡然自得,到底忍耐不住,“夏本初都被押到汴京了,您怎么还坐得住”
老人依旧不语,只冲老奴发话,“给他倒杯茶。”
老仆应是。
杜厉一看到茶杯里茶叶就直皱眉,他实想不通他爹,明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偏要过种苦日子,军队和将士吃一样饭菜,回了家里,也放着富丽堂皇正屋不住,非住破地,吃喝也不讲究,如不是亲所见,谁能想到堂堂西宁王过得是样日子
但再不高兴,他也不敢拒绝。
从老仆手中接过,他也只是意意抿了一口,便放一旁看着背对着他翻地老人喊道“爹”
“你性子就是不如老二沉稳。”西宁王杜诚之被人扰乱兴致叹了口气,把手中农具放到一旁,他边走边放下先前卷起袖子,老仆见他过来立刻递上帕子,他随意抹了下额头上汗,接过茶碗喝了半碗,才看着杜厉说,“你现知道着急了,当初我让你不要做些事时候,你怎么不。”
杜厉脸色难看,“我哪里知道夏本初会么不心。”
“你还有脸怪别人”杜诚之怒斥,“怀明原本是个造福百姓好官,你非要逼着他去做些事,如今东窗事发,你不想想怀明家人该怎么办,只想着自己,我怎么会有你样子”
“我还不是为了我们杜家”杜厉为自己辩解。
被老人双锐利目光盯着,到底不敢再狡辩,“您先别训子了,如今最要就是夏本初和秦无涯,要是他们说了什么,我们就完了”
杜诚之实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么个蠢货子。
如不是因为他是嫡妻所生唯一一个子,他怎么能会把管家权力交到他手上叹了口气,他握着手中茶碗和人说,“派人和怀明、禄光去说,不必担心他们家人。”
杜厉睛一亮,顿时明白父亲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