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没亲,等里面商量得差不多,齐豫白也不好在顾家久留,何况他今日还得去大理寺处理情,要跟齐夫人离开的时候,他又嘱咐了兰因声,让她先别多想,他给她小舅舅写信,让他先去查看下王家的情况。
兰因不忍他操心应了,只人走,她脸上的笑便尽数收敛了。
她看了不远处的屋子,没在这个时候进去打扰外祖母,而选择独人先回了房间,停云过来的时候,她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写着王家如今的人员情况。
外祖父这生就娶了外祖母人。
而外祖母共生了四个儿子,个女儿,除了小舅舅至今还没亲,其余三个舅舅早已亲,孩子也跟她差不多大。
大舅舅王诚如今王家的掌权人,他的发妻吴氏家中做官的,管着江浙带的漕运,两人膝下儿两女,两个表姐已婚,表哥王则还未婚,如今正和小舅舅管着王家的生意。
二舅舅王信少时曾中过科举,虽然未入仕途,但也王家如今唯个举人爷,他文墨,最喜欢和些文人雅客走山涉水,举办清谈宴,他的妻子徐氏也书香世家出生,他们膝下儿女,女儿也已经出嫁,儿子玉比她小两岁,如今正在家中准备科举。
三舅舅王德既不行商也不喜欢读书,最大的兴趣便玩,玩古董玩鸟玩票看戏,要说金陵城中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问他准行。他的妻子程氏家里条件不如其余两位舅母,只因年轻时容貌出众被三舅看上,两人生有两个儿子个女儿,如今已亲。
这三房中,身份最贵的然大舅舅这房,儿子管着家产,大舅舅大舅母又操持着王家里外宜,二舅舅因为举人爷,也颇受外人看,三舅舅应该王家最不出彩的,加上三舅母个脾气,他们这房应该最想脱离王家的。
兰因前还在王家的时候就不止次听到三舅母撺掇三舅舅分家。
可兰因管了这么多年的家,魑魅魍魉的人和看过不少,口头上说,不代表着做,而些说着家和万兴的也不代表真的盼着家族安宁。
这世上多的手拿佛珠,却做着腌臜的人。
谁呢
她抿着红唇,目光游移在几个名字上。
如果真对外祖母下药,几个舅舅倒可以排除,他们外祖母手带大,纵使有己的心思,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至于几个舅母
停云捧着茶点进来,见兰因蹙眉握笔,还以为她在为铺子的烦恼,不禁劝“如今几间铺子生意步入正轨了,您有吩咐底下的人去做便,何必把己弄得么累”
兰因也没解释,只问,“外祖母呢”
她边说边把手中毛笔悬置于笔架上,又把纸张随意折放进桌上的册子里。
书桌上放着的东西太多,她早前便有叮嘱让她们平日收拾的时候不必收拾书桌,几个丫鬟平日不靠近这,何况纸上些东西即便被人瞧见也不有人察觉出什么,只要不让外祖母看到就好了。
停云回答,“还跟夫人在正堂商量情。”
对于王氏还在,兰因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虽然对她已没什么母女之情,但也不阻挠她跟外祖母说话,她起身走到圆桌坐下,喝了半碗酸梅汤,又吃了块糕点,本想坐在窗边的罗汉床下盘棋,再给己理理思路,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她忽略的,红杏便过来了。
“主子,夫人要走了,她说有话与您说。”
兰因沉默瞬,看着前的酸梅汤,半晌还应“知了。”她起身往外走,并未带旁人。
王氏在院子里等她,身边就站着苏妈妈个人,看到她过来,苏妈妈朝她福了礼便先退到了旁。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她跟王氏两人,兰因也没有什么不适感,走到王氏跟前,无视她灼灼的目光,淡声问“您要与我说什么”她直截了当询问,没有半点寒暄叙旧的意思。
王氏心里难过,中的灼热也渐渐被哀伤所替代。
她看了兰因,见她始至终脸上没有别的反应,最终也只能收起心思,袖子里拿出封信交到她的手中,看到兰因中的困惑方才哑声开口,跟人解释,“你爹派人送来的,他不知如今你住在哪,便让我交给你。”
兰因这才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