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累了,也懒得再管顾情的事了。
“她既然那想嫁,那就让她嫁吧。”扯唇,嘴角掀起一抹讥嘲,“她自以为有情饮水饱,以为能改变一切,为此连家、名声都不顾,若是不满足她,只怕她还会恼怨我们,觉得我们阻碍了她伟大的爱情。”
“爱情”
她嗤笑一声,到底未再说下去,只和兰因说,“你既然对萧业无,那我也就放心了,我也会同你母亲说清楚,不管以后她是死是活,都与我们无关。”
兰因对此并没什好说的。
从一开始,她就以为这两会在一起,如今兜兜转转,以这样的方式在一起,虽然令惊讶,但也与她无关。
比萧业顾情是何结局,她更关心外祖母的身体。
“您以后别再操这多心了,刚刚不还说累吗,居然还等到这晚。”她边说边喊来停云等,让她们准备热水,打算服侍外祖母洗漱一番便扶去歇息。
王夫也由着她。
翌。
王夫便让盛妈妈把这一番话递到了王氏跟前,她自己没去,实在是懒得再去折腾顾情的事。
王氏听完后沉默许久才让盛妈妈离开。
顾情还没醒来。
她昨夜失血过多,又或许是在昏迷前被萧业那般对待让她无法面对,因此便一直沉睡不醒。
王氏坐在床边,看着这个自从找回来后便疼惜万分的小女儿,她小脸发白,纤细的脖子上包着一圈纱布,从前娇艳欲滴的红唇此时没有一丝血色若是从前看到这副画面,王氏估计自己都快心疼死了,可如今也不知怎得,她的内心竟然很平静。
这一份平静之余还有一点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昨晚睡着后,她又做了一个梦,那个梦中,情儿每次都会哭着跑来找她,她从不提兰因,甚至在雪芽控诉兰因的时候还会替兰因说话,可便是这般,她面对兰因时便更为恼怒和指责。
她觉得兰因作为姐姐一点都不疼惜妹妹,反而情儿处处维护她。
她还看到她是怎利用自己的可怜和柔弱让萧业对她心软。
从最开始的假成亲,只想要一个栖身之所,最后一点点软化萧业,让对兰因生厌,而她趁势拉拢住萧业的心。
她或许不曾做过什恶毒的事,但她只需哭一次,只需说一句“姐姐什都没做,是我不好”,就足以让关心她的恼怨兰因。
今早醒来,王氏坐在床上大汗淋漓,她不住喘着气。
她想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情儿不是这样的,可她仔细回想这些年,回想情儿刚被找回来的那几年,好像也是这样,她从来都不说什,但只要她哭一回,她就会以为是兰因对她做了什,亦或是维护兰因的那群对她说了什不好听的话,于是,她对兰因便越发不喜。
“唔。”
顾情终于醒了,她睁开眼,睡得太久,她并不适应这会的光线,抬手覆在眼睛上又过了一会方才睁开眼,与床边的王氏四目对,她喊,“母亲。”
昨儿那一剑伤了她的喉咙,她此时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