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什么,兰因握长命缕的手收紧,神情却未有一丝起伏变化,只淡淡“嗯”了一声。
“那您为什么每都拿这根长命缕”
面对时雨的质问,兰因愣住了,她握手绳的手收紧,目光怔愕,看红眼的时雨,呢喃,“你怎么”
“奴婢和停云给您做的手绳还在您的床帐上挂,若是您自己做的手绳,结扣那边肯定会打两个,这是您从小有的习惯。”时雨说抹了一把眼泪,“上回端午,停云回来时说您拿了个黑木盒子,是大人送给您的,可这阵子您的身边根本没出什么东,除了”她的目光落在兰因的手上,轻声,“您手上这跟手绳。”
“主子”
时雨眼里蓄起眼泪,她跪在兰因脚边,仰头语气哽咽地问她,“您如今折磨自己,人都瘦了一圈,您为什么不能对自己点”
兰因没说话,她也说不出话。
她只是低头凝视时雨,看她通红的双目,兰因沉默片刻,最终也只是把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夜深了,去睡吧。”她说完便起身朝屋中去。
时雨在身后问她,“那您还这样久”
兰因脚步一顿,半晌也只能哑嗓音答出一句,“也不”她原本以为她不需少时间能把齐豫白给忘了,说到底,她和他也才认识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纵使上辈子他曾帮过她,但哪里到了深情难忘的阶段她甚至觉得自己是阵子和齐豫白见面见了,习惯了与他相处,又做了几个荒诞的梦才会觉得自己喜欢上他了。
分开一段时间了。
分开一段时间会她对齐豫白根本没那么喜欢,或许都提不上喜欢,她只是短暂的心动了下
可分开后,她对他的思念不减反增,只空下来,她的脑中全是他的身影,想他如今不,他的肩膀疼不疼,汤水和夜宵合不合他的口味,他她这么不回去会想什么。
最后兰因只能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她这阵子为了不去想齐豫白,甚至亲手操刀和那些绣娘一工。
可成效还是不算太,忙碌只能短暂麻痹她,空下来,她还是会想他,有时候吃饭,看到几熟悉的菜,她会忍不住伸筷想给人夹菜,可夹完却发身边根本没有人,最后她只能放到自己碗中食不下咽吃完。
兰因也说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齐豫白的。
或许是在那点点滴滴的相处之中,或许是在他润物细声的陪伴维护下,她只,如今她想忘掉齐豫白,实在太难了,可再难也得忘,至少不能让他发。
她相信只她不去回应,齐豫白对她的喜欢很快能收回去。
她没那么。
这世上比她的人太了,他该拥有更的人生,娶一个佳妇,生一双儿女。
兰因咬唇闭目,她那鸦翅似的羽睫在月光下不住抖动,她的心中有不舍,但她还是执拗地把这份不舍压到心底,等她睁开眼的时候,一切似又恢复如常,重新抬脚往屋中去。
翌。
兰因一大早起来了。
昨夜喝了安神汤,她倒是很早睡了,只是睡得浑浑噩噩,起来时头昏脑涨,很不舒服。
时雨给她上妆的时候见她不住揉眉心,不由蹙眉劝“不您今别去了。”
兰因摇头,“别的时候也算了,今这样的情形,必定是出面的。”孙掌柜虽然早先时候借和离一事给成衣铺子造了势,但兰因很清楚,相比新店开张,众人最想看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