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准自己出去,也不准别进来。
这还是停云第一次从主身上看到这么沉重沉寂感,这样沉寂,连从主对世失望时都不曾有。
停云轻轻抿唇,“你先去准备,我回头再劝劝主。”
也只能这样了。
时雨叹了口气去外头吩咐传膳,停云便领着进去伺候兰因洗漱。
等吃早膳,或许是因为知道齐豫白这会并不在府中,兰因也急着离开,她坐在书房里翻看这几日底下送上来账本,偶尔提笔在一旁白纸上摘录几个关键点。
停云站在一旁研磨,看着神色认真兰因,忽然说,“主还记得位孟媛孟姑娘吗”
孟媛是两年被孙晋欺负又恰被兰因救下个女,突然听停云说起她,兰因还以为她是被找麻烦了,不停笔蹙眉抬头,“她怎么了”
“您别担心,孟姑娘事。”停云笑道,“也是巧,先春琴去外头采买时候正碰到位孟姑娘了,您知道,她们是同乡又是旧相识,位孟姑娘瞧见她便聊了几句。”
兰因自是知晓春琴和孟媛关系。
当初是春琴求到她面来,让她帮一帮孟媛。
“她居然来汴京了”兰因有惊讶,说着,她又蹙了眉,她先才跟成伯夫闹一场,若是被成伯夫知晓孟媛此刻在汴京,只怕不会放她。她担心孟媛出事,手中笔也放了回去,看着停云神凝重道,“她在哪里落脚,身边可有旁”
停云知她担心,自是安慰道“您放心,位孟姑娘是路此地,不会久留,她知道您从伯府出来,原本想着来给您磕头道谢,但又怕被有心瞧见给您带来麻烦,便只让春琴托一句谢给您,还说日后若有机会,再当面与您致谢。”
知道孟媛只是路,兰因松了口气。
听她后话,她却淡声,“什么谢。”她一边说,一边重新拿起毛笔翻看账本,“我当初明知她受尽委屈,却为了萧和孙脸面不能替她主持公道,说是帮她,其实也不是想着拿着这恩典让她可以打消和孙作对,免得牵连伯府牵连萧业。”
兰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以自己。
薄凉自私,永远以利益为主,所以孟媛这一声谢,她实在受之有愧。
停云却不喜欢她这样说自己,一听这话立刻皱了眉,她反驳,“您当初能做只有这个,若放任孟姑娘继续和孙作对,等待她只有路一条。”孙是镇江地头蛇,何况还有成伯夫替他们保驾护航,孟媛一个什么背景小户女怎么拗得他们只怕她刚到官府,不久成了一具不会说话尸体了。
都是去事了,与坏也都去了。
兰因并不想旧事重提,也不想沾这一份恩典和谢意,不对是不对,自私是自私,什么辩驳,只是想到停云先说起孟媛时满面笑容模样,方才又问了一句,“她如今如何”
当初离开镇江时候,她给了孟媛一笔银,想着她或是寻个生计或是去往他乡,有点银钱傍身总是,只是此后几年,她并未见她,也不知她如今是何模样。
停云又笑了起来,“孟姑娘如今大。”
她今日特地说起此事,是为后面要说话铺叙,她一边继续替研磨,一边似闲话常一般与兰因说,“春琴说孟姑娘嫁了,还生了孩,她夫君看着十分敦厚老实,先她和孟姑娘说话时候,他在一旁抱着孩哄着,离开时候还牢牢牵着孟姑娘手,关怀备至,恩爱非常。”
她说话时候一直在小心打量着兰因,见她听完后神色微怔,心下不禁一。
兰因确想到孟媛如今不仅嫁了还生了孩,她当初被孙晋欺负,一度连看到男都会失声尖叫,个时候她站在屋中,看着孟媛抱着春琴不住哭,还以为她这辈都不会嫁了,想到
她轻声感慨,“这是事。”
能从往不堪中走出来,重新接纳新生活,兰因替她高兴。
停云也笑,“是啊,这是事。我们会都以为孟姑娘走不出来,可如今她嫁了有了孩,夫君还如此疼她,奴婢问春琴,春琴说位孟姑娘夫君也知道她往,会孟姑娘还以为他知道后会离开她,想到当天下午他买了一堆东送到孟姑娘中,说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