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兰闻言却有些犹豫。
被萧思妤又厉声问了一句,她才叹了口气,“是齐大人的护卫。”
“什么”
萧思妤愣住了,她语气讷讷,惊疑定,“你是说大理寺那位齐豫白齐大人”等人了头,她神色怔怔,呢喃道,“怎么会”想到什么,她忽又变了脸,她用力握住景兰的胳膊,着急道,“是是顾姐姐出事了”
师兄和哥哥无冤无仇,除非是顾姐姐出事了想到这,萧思妤的脸色愈发苍白了。
景兰知她担忧,敢瞒她,她把今晚发生的事,事无巨细与人说了一遭,刚说完,杜大夫便出了,景兰和萧思妤说了一句又嘱咐终于赶到的翠蓉照顾好她,便立刻迎上前问杜大夫要准备什么。
得了吩咐,她一面让人送杜大夫出去,一面让人去抓药。
周遭全是一派乱哄哄的景象,萧思妤却仍旧站在院子里,直到翠蓉喊了她一声,她才清醒过,她红唇微抿,什么都没说,沉默片刻方才抬脚朝屋中走去。
屋中萧母坐在拔步床边,而躺在床上那个昏迷醒、脸色苍白的男人,正是她的哥哥。
看着他这副模样,萧思妤神情复杂,既有无奈失望亦有心疼难过,她知道看了久,方才收目光看着萧母哑声开口,“母亲。”
萧母先前一心记挂着萧业的身体,并未察觉到萧思妤的到,这会听到她的声音才循声看去,看到自己一向疼爱长大的女儿,萧母紧绷难看了一晚上的脸色总算松缓了一些。
她问萧思妤,“你怎么了”
提心吊胆一晚上,又滴水未进,她的声音都有些哑了,可跟萧思妤说话时,她的语气还是柔和的。
萧思妤看着她疲惫的面容忙扶人到一旁桌边坐下,又亲自给她斟了一盏热茶。
萧母心下微暖,面上终于含了一笑意,她握着萧思妤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在还有你。”热茶入喉,她干涩的喉咙总算舒服了一些,扫见她面上的担忧,她抿唇沉声,“你哥哥的情况,你看到了。”
“知你素日和顾兰因交好,但你看看你哥哥现在被她折腾成什么样了”
说到顾兰因,萧母心中还是郁气难平,她握着茶盏咬牙切齿,“原本觉得她那个妹妹是个祸害,可如今看,一笔写出个顾字,这姐妹都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离她远些,省得她祸害到你。”
萧思妤听到这话却皱了眉,她已景兰口中知道今日的情形,自是没办法赞同萧母的话,“这事原本是哥哥做的对,顾姐姐和哥哥早和离了,哥哥这样找上门还伤了齐大人”
她还没说完被萧母厉声打断,“你在说什么”
萧母实在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她沉了脸,手里的茶盏被她搁落到桌上,茶水四溅,她却未曾理会,她只是看着萧思妤指责道“你到现在还帮着那个女人”她因心中的愤怒自觉提了声,语气都带了些严厉和苛责,“如果是那个女人,你哥哥会变成这样你知知道她今晚都说了些什么她威胁,威胁你哥哥她还拿剑指着你哥哥”
“你哥哥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拜她所赐”
“你站在你哥哥这边,居还指责你哥哥”
萧母对儿子女儿都是个样,儿子要继承爵位,所以她自小拘着萧业,准他放纵、准他顽劣,寒冬腊月,她都得亲自监督他扎马步、学武功,可女儿无需做什么,只要嫁个如意郎君好,所以她对萧思妤是自小娇养,要什么给什么,一句话都曾对她说过。
这还是萧思妤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萧母用这样严厉的语气指责。
她看着萧母,满面错愕和敢置信,可她到底是做母亲的人了,虽心里委屈,但没像小时候那样遇到顺心的事扭头跑开。她尽可能地放缓语气,一边擦拭着萧母被茶水溅湿的袖子,一边试图和萧母讲道理,“阿娘,是帮顾姐姐,只是觉得今日这事原本是咱们家先做错了,顾姐姐没有对起们什么,哥哥受伤,很难过,可说到底是哥哥先动的手。”
她还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