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月忽然被云层遮挡,黑暗吞噬了一切,夜幕更深了,而萧业眼中的光芒也彻底消失了,他心痛得像是被锋利的锯子拉扯过,可他的目光却依旧执拗地落在兰因身上,不肯收回。
远处灯火摇曳,偶尔落在萧业的脸上,他的表情看起来仿佛在哭。
“顾兰因”萧母瞧见萧业脖子上的那道伤口,彻底怒了,她气得手都在发抖,目光从萧业脖子上的伤口移到顾兰因的身上,看着她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她咬着牙,忽然抬手上前。
竹天青见此纷纷皱眉,可还不等他们上前阻拦,萧母的手就被萧业握住了。
“我们走。”
萧业哑着嗓音说道,他的神情看起来有多虚弱,握着萧母的手就有多用力,他看着顾兰因,在她漠然冰冷的注视下,他仓惶地低下头拉着萧母转身离开,背影看着有像落荒而逃。
“业儿”
萧母不甘心,可萧业用力握着她的手腕,她根本挣脱不开,看着他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她也不敢太过挣扎,只能暂且先咬牙忍下。她刚喊丁过来,身后却传来兰因的,“萧业,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萧业听到这,脚步僵停,他没有回头,手却无意识捏紧。
萧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刚压下去的火立时又冒了来,诚然,她也不希望业儿来找她,但见兰因这么不顾旧情,仿佛业儿是什么瘟疫病毒一般,她心里还是觉得很不爽利。
她扭头,看着兰因,目光扫到她身后的黑衣护卫时忽然冷一,“这个贱奴敢伤业儿,这事不可能完。”
听到身后发一轻啧,知道是竹,她抬手阻拦,未让他面,看向萧母时,她还是先前那副平静的样子,“既然这样的,那过往我应允您的事,也就不必作数了。”她一边说,一边收起手中剑,甚至还有闲情雅致拿帕子擦拭剑上的鲜血。
月亮又从云雾中冒头来了。
因为快至十五,天上的那轮月亮呈现饱满的弧度,而兰因那张素日温柔的脸此时在这月色的照映下却比天上的冷月还要冷清。
萧母没到有朝一日会被兰因这般威胁,这个从前她冷待过喜欢过也佩服忌惮过的女人如今就站在她的对面,语气冷淡地威胁她,从未被人这样威胁过,这让一向骄傲的萧母忍不住拉下脸,她咬牙沉,“顾兰因,你别太过分还有”
她说到这,阴沉的脸忽然扯开一抹讥嘲的,“你不会以为这阵子我什么都没做吧”她这阵子日夜操劳,为得就是把兰因这年的势力彻底拔除,还有解决那明面上藏着的那隐患。
她看着兰因,心中既有嘲讽也有自得,说到底,顾兰因还是太年轻了,以为管了几年就握住了伯府的命脉
是天
萧母正欲冷,未身前又传来一道淡淡的清冷
“那不知两年前您那侄儿的事,您是否也能藏得严严实实不被人发觉呢”
讥忽然僵在脸上,萧母猝然变脸,“你,你怎么会知道”她的音都带了几分惊惧,到什么,她忽然睁大眼睛说道,“那个女人是被你藏起来了她在你的手上”
她的音变得越来越尖锐,心也越来越沉。
怪不得她那个时候派去那么多人都找不到那个女人的踪影,她还以为那个女人几年不曾来,是早就死了,没到
“你藏着那个女人究竟做什么”萧母质问兰因,目光狐疑惊惧,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兰因对萧早有二心。
兰因看懂了萧母的心思,却懒得为自辩解什么,她只是淡道“给您两个选择,要么放过竹,管好您的儿子,别让他来打扰我的活,要么”她略一停顿后,继续说道,“您继续我行我素,而我揭露年孙晋所为。”
看着萧母难看的脸,兰因神情不改,“若是我没记错的,您兄不久后就要调任汴京,不知这事传去后,他是否还能如期赴任”
“还有伯府”
“孙作为您的娘,若孙事,您和伯府还能独善其身吗”
萧母从未有一刻这样杀了一个人,她看着顾兰因,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她气得身子都在发颤,却一句都说不。倒是身边原本背对着他们的萧业忽然转身,他的目光落在兰因脸上,看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的脸,他没有因为兰因的而心怨愤,反而在她看过来的那一刻,逃避似的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