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白受伤让原本简单事情忽然变得混乱且棘手起来,竹生惊叫一,“子”看着青衣男子半阖着眼,长眉紧蹙虚靠黄衣女子肩上,而那半边肩膀早已被鲜血浸染,闻着那股浓郁血腥味,他霎时红了眼。
“萧、业”
他扭头,沉着脸一字一顿喊人。
竹生平日性子颇有些顽劣,他虽然年纪和天青一样,远没有哥哥天青稳重,齐家子嗣少,齐老夫人心又慈,从来没拿他们当下人看,竹生嘴又生得甜,齐老夫人尤其喜欢他,便纵得他性子要玩闹许多,他个心大,整日嘴角噙着笑,除了涂以辞那边吃亏,还真没什么惹他不顺事。
可此时他脸上笑容已经一丝一毫都瞧不见了,犹如地狱归来修罗,他阴沉着双眸,完全不去考虑他和萧业之间武力相差多少,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萧业。
他握着那一柄长剑朝萧业刺了去。
天青瞧见这副画,脸色一变,惊喊出,“竹生”怕他出事,他跟着提剑上。
可萧业这会不知道怎么了,危险降临,竟还发怔,长剑同样刺入他左肩,疼痛倒让他骤然清醒了来,再次看竹生不要命提剑刺来,他眼皮一跳,还没有反击,只看着暴怒竹生,微微蹙起长眉拿起手中长剑横挡了一下。
可竹生明显要他命,一下不成,便两下,他完全不要命打发,萧业若回击,尚且能压制住他,可他自知有亏,此时便只做防御,身上难免落下不少伤痕。
“住手,给我住手”
萧母已从最初惊愕中回神来了,看着萧业左右两臂都受了伤,鲜血还不住从胳膊一路往下流,被月光照着地上很快洇开了一滩鲜红血迹,她再顾不上多年维持贵妇人仪态,苍白着脸跌跌撞撞萧业跑去,嘴里还不住喊道“给我住手”
竹生这会早就失去理智,哪里会理会她
就算他还清醒着,眼见齐豫白受伤,他不可能放萧业,他继续朝萧业方刺去。
萧业双臂都已受伤,握着长剑手微微发颤,他已无法再像先那般去阻挡竹生攻击,于看竹生朝他胸口刺来那一剑,他眼皮轻颤,一时只能退,无法阻拦。
可竹生攻速太快。
尖锐剑柄近咫尺,仿佛下一寸就会刺入他胸口,萧业蹙眉,萧母和顾情尖叫中,天青抬剑阻挡了竹生攻势。
“你做什么”
竹生眼见击杀不成,满怒容。
天青沉眉看他,没好气道“你还真想要他命”子受伤,他恨萧业,但萧业毕竟勋贵出身,若真杀了他,别说竹生难逃一死,就连子会受牵连。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萧业,见他虽然多处受伤都不要害,心下稍松便走去握住竹生胳膊,压着嗓音说,“你有没有想,若他死了,别人会怎么看子”
看着竹生略有松动脸庞,他沉,“走,别给子惹麻烦”
竹生被掐住了命脉,纵不甘,还咬牙收剑。
他转身要走,萧母不肯,自己子受了这么多处伤,还被一个低贱护卫所伤,她怎么能忍她扶着萧业胳膊恼恨不已,眼见竹生要离开,她厉喝道“给我站住你什么东西,竟敢伤伯府世子”
“拿下他”
她吩咐随行家丁。
可萧母这趟来得急,除了景兰,随行只有四个家丁和车夫,这还为了想把萧业带回去多带,那些家仆只会些简单拳脚功夫,先见竹生气势汹汹,手上又拿着剑,哪敢上
萧母见他们犹豫不决模样,更厉,“还不去”
她底多年余威,怕回去受罚,四个家丁一咬牙还一窝蜂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