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语气多温柔,她说出来的话就多刺痛萧业的心,“不是的。”
“就算没这次的事,我也没法子和你过下去的。萧业,我们不可了,早就不可了。你或许应该去问问你的母亲,那日她来找我的时候,我曾与她说过,这些年,我不止一次后悔嫁给你。”
最后一句话让萧业彻底崩溃,他痛苦失声,“不”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他众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握住了兰因的胳膊,就像溺死的拼命想抓住最后一块浮木,他拼尽全力握着兰因的手,带着卑微的祈求,希望她把先前的话收回去,“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怪我对不对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会改的,兰因,我会改的以后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你想要我变成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可你,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
“你这样说。”
今日之前,萧业从未想过自己一天会变得这么卑微。
他低声下气,就连语气带了分哽咽,他说不出的话,只一次次握着兰因的胳膊重复道“你这样说,不要这样说”
如果她一直是这样想的,那他们这年的朝夕处算什么他以为他们恩爱着的时候,甚至满心希望想跟她拥他们自己孩子的时候,她却一心觉得厌烦,想着逃离。
他不信。
他不信是这样
她一定骗他
是,她骗他
“你做什么”时雨见他了疯似的紧紧握着主子的胳膊,当即上前拍打起来,松岳也纷纷上前,可萧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道,硬是握着兰因的胳膊不肯松手,他就像一座山峰一样纹丝不动,殷红的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兰因。
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们俩。
直到一只修长力的手按他的胳膊上。
萧业抬眸,看到一双冷清漆黑如幽潭般的眼睛,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萧业第一个反应就是戾气横生想动手,可他整个被松岳拉着,不肯松开兰因,根本伸不出手,他只狠狠盯着齐豫白,直到他听他说
“你弄疼她了。”
萧业神色一怔,他似乎没彻底反应过来,直到听到一声轻微的呻吟,他才猛地回过神。
看到兰因因痛苦而紧皱的柳眉,萧业总算清醒过来了,他连忙松手,看到兰因先前被他抓着的皓白手腕上一圈明显的红印,他瞳孔震动,双目蓦地睁大,他想上前,却怕兰因责怪,只呆站原地。
他白的薄唇嗫嚅了好下,嘶哑的喉咙里吐出轻不可闻的个字,“我不是故意的”
可没理会他。
松岳怕他再动手,依旧按着萧业的身子,不准他再乱动,而萧业盯着兰因的手腕,竟也忘记了挣扎。
“主子,您没事吧”
时雨看着兰因那一圈红痕,担心得直掉眼泪。
兰因正要摇头,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疼不疼”他的声音听起来和从前一样冷清,可兰因是听出了一抹压抑的怒火,回头看,是一双漆黑的眼睛,那双如寒潭般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手上那圈红痕。
她感觉到他生气。
其实些疼,但兰因不忍他担心,是笑着与他说道“不疼,没事。”怕他不信,她补充一句,“是真的,我的体质就是如此,再轻的力道也容易留印子,就是看着可怕,其实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