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里面传来齐豫白的声音。
车帘掀起,齐豫白踩着马凳走下马车,他伫立在马车旁看着远去的马车身影,眼见落日余晖,马车渐远,而他依旧望着远处,指腹无意识的抚着佛珠光滑的表面。
单喜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形。
不算宽阔的巷子里,一个穿着绯色官袍头戴乌纱的年轻男子背身而立,他身姿挺拔恍如松芝一般,即使背着身也不难瞧出他不凡的气度,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单喜忍不住往前看,却瞧见自家马车
嗯
自家马车
所以这位齐大人是在看他们的马车
单喜有些怔神。
“主子。”
耳边传来天青压低的声音,齐豫白回眸,朝身后看去。
他目光漆黑冷淡,四目相对,单喜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好在,很快那穿着绯衣官服的男子就在阮冬恭敬的问好声中被人簇拥着迈入隔壁的院子了。
“吓死我了。”
看着男人离开,直到瞧不见他的踪影了,单喜这才长吐了一口气,余光一瞥身边阮冬竟跟个没事人一样,他又是惊讶又是觉得自己没用,忍不住犯起嘀咕,“你不怕这位大人吗”
阮冬一愣,倒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了。
他倒是也不急,只扮作先前那副时常游走九流的老道模样,笑道“我们这样的人和大人们打交道惯了,而且这位齐大人也不似传说中那般可怕,你其实也不必怕他,他不会待你如何的。”
最后一句话他意有所指。
可单喜却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他只是抚着自己的小心脏说,“但愿吧。”要不然这以后住到隔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可不想每天被吓死。
兰因回到山庄已经很晚了。
晚膳早已经准备好了,一直在厨房热着,停云等了她们一天都有些坐立不安了,此时听说她们回来,立刻迎了出去,远远瞧见兰因回来,她忙让人去传膳,又问兰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走到里面,她亲自绞了一块干净的热帕子给兰因擦手。
“来的路上去几家铺子看了下。”兰因笑道。
停云点点头,又问,“宅子如何”
“可太好了”
答话的是时雨。
她说起那座宅子就高兴,眼睛弯成月牙形状,和停云说着那宅子的情况,“虽说是两进,但看着快有小三进大,房间也多,我今日把每个房间都逛了一遍,等去了那,我和你就住在东边那间后罩房,离主子的房间近。我知你喜欢阳光,靠窗的那张床便给你。”
“我们呢我们呢”
红杏和绿拂也跟着问。
时雨笑道“少不了你们,我早给你们相看好了,你们就住在我们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