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昭安抚他说“没关系,你熟悉我生父,他一定不会怪你的,你也不要因为去不了就觉得愧疚,他回到h市,你们老同学想他了,随时都可以去看他,我跟你说这个是怕你到时候请了人带着东西过去,我们都已经走了,不想你们白跑一趟。”他原本就该在h市。
“谢谢你孩子,那你以后会常去h市吗”
“我爷爷奶奶在h市,我应该会常过去,但应该得等有假期才会常过去,有机会了一定去h市请刘叔吃饭,谢谢你帮我那么多,还去看望我父亲。”
“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见外,当年你父亲也很照顾我,我们又是同乡。”连昭一直没问另一个人,刘安宇也不好提,便也没多说什么。
等到两人结束通话后,他给傅冽发了一个信息。
傅冽自从上次身体不支被强行带走后,现在还在医院,刘安宇当时看到傅冽就发现他比当初在新闻上出现的时候要消瘦许多,整个人胡子拉碴,看起来一点都不体面,但不论怎么看,他也比他们这帮已经有些发福的老同学要英挺,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那种。
时光仿佛只是让他多了一些皱纹,身姿气质还是从前的样子,没有发福走样变形,看着他就能想象到当初他和江宝宁有说有笑走在校园里的画面。
把连昭告诉他迁坟事宜传达给他,不用再派人过来修坟什么的,没有必要了。
刘安宇也已经从傅冽那里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虽然错不在傅冽本人,可也是因他所起,错过三十年,再相见已经是阴阳相隔。
但他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做不到特别激烈的情绪,反倒还为他们感到遗憾。
这个年龄了,除了遗憾已经没有其他情绪。
可就算不是三十年,是二十年,十年,五年,这其中任何一个时间段傅冽回来,也救不回宝宁。
所以气他跟宝宁闹翻了跑到国外又怎样。
傅冽是读完研究生的三年后,才做到绝对的经济独立不靠家里,摆脱控制,那个时候回来,也不能为宝宁做什么。
他们两个见面后又去推算过时间。
宝宁是毕业后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去世了,快到他们根本没有去想,一个大活人忽然就没了,原以为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好好工作生活,他的离开是谁都没想到的。
谁也不愿意看到。
傅冽是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刘安宇发来的信息,手背上还插着针,正在打吊水,他又恢复到睡不着的痛苦中,一闭眼就是江宝宁的一点一滴,完全无法接受他已经离世的消息。
可他就是走了,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那种想要弥补,想要自残道歉的冲动都不知道对谁做,能获得谁的原谅,深深的无力,茫然。
睡不着,吃不下,跪在宝宁的坟前仿佛才获得一丝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