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像格外的冷。
连昭受了惊,加上本身这两天就没睡好,到医院后,虽然人缓过来了一些,但整个人迷迷糊糊,嘴里还说着胡话。
“给我妈说一声,我到了”
“老板帮我给我妈说一声”
“我妈”
因为嗓子疼,说话的时候眉头紧皱,不,准确的说是整张脸都皱着。
林澈握住他泡的发白发皱的手说“好。”
“好冷好冷”连昭闭着眼睛,嘴里还在胡咧咧。
“吓死我了”说完这句,眼角又开始不自觉淌眼泪。
可见在里面有多害怕,面对死亡,谁不害怕呢
听连昭说到这句,林澈用手摸一摸他的脸颊说“你也吓到我了,乖乖等我派司机去接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自己搭车回来,还走这么偏僻的的地方。”说这句话时,明明表情也没有什么波动,但却能感觉到对于连昭自己偷偷走小路的无奈,还有遭遇这些的心疼。
见不得这个平日活蹦乱跳的小保姆忽然这么虚弱的躺在这里,还是喜欢他耍无赖拍马屁的样子。
林澈也的确被惊到了。
尤其是看到信息和定位,打电话过去联系不上,手里的书直接扔在地上,一边联系私立医院,一边叫上家里的安保,准备救援用品,带上热水泡上姜片,毯子。
让司机顺着定位直奔目的地。
虽然有定位,但不能具体到那条路上的哪一个下水道洞口。
那个小道全长几百米,有三个下水道口,前后两个,中间一个。
第一个打开,没有。
心情沉甸甸的。
第二个虽然看到有危险提示,但看到那里放着的雨伞,林澈还是打开看了看。
看到连昭嘴唇发紫,脸色煞白没有血色,仰头望着自己时,心一紧。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仿佛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不舒服,想都没想直接将绳子套在自己身上,拎着另一个绳子就这么被顺下去,顾不上污水冰冷刺骨,将人抱在怀里才觉得踏实。
这种行为要是在以前,林澈只会觉得不理智,甚至愚蠢,可现在他根本想不到什么理智,愚蠢,只想赶紧把人捞上来。
这么冷的天,在水里泡那么久,原本还担心会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在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并没有大问题,肋骨那里也只是红肿淤青,没有伤到根本,医生只说有可能发烧,果然半夜发起高烧,打了退烧针,早上刚退烧,喂了他一些吃的后,没过多久又烧起来,嘴唇因为缺水干裂,林澈亲自用沾湿的棉签滋润他的唇,病房里有护工,但只要他在,许多事情都亲力亲为。
连昭愣是在医院住了两晚,烧彻底退下去后人才清醒过来。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想要抬手却发现没被扎针的那一只手被握着,他侧过脸看去,是靠在他床边睡着的林澈,就算睡着了,也握着他的手。
连昭维持这个姿势太久,刚醒来就想要换个姿势,不想惊动林澈,可小心翼翼抽手的时候还是把人惊醒了。
林澈揉了下眼睛看向连昭。
只是一个表情,连昭就知道,这是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