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一福身,道“太子殿下,多年不见,您越发风光了。”
贾琏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半晌回过神来,对陈也俊道“陈公子,家父并无登基之意,我也不是什么太子,以后休要如此称呼至于王姑娘”
贾琏今世受的教育不同,道德底线也和前世不同,然则食色,性也。这个年纪,岂有不爱好颜色的。明明理智知道该拒绝,贾琏却说不出狠话来。
王熙凤却冷笑了一声。她在陈家虽然没受什么皮肉之苦,但过的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的日子,早就知道眉眼高低。也知道陈家这么养着自己,不过是将自己当瘦马姬妾养。他日或是陈家男子自纳,或是送人,不过是那些以色侍人的女子之命。
可是偏偏遇到贾琏,王熙凤骨子里的傲气不让她轻易低头“太子殿下不必为难,民女自知身份,不敢高攀。”
贾琏尴尬了片刻,到底是刚从战场下来的人,理智战胜了感性,退后一步还礼道“王姑娘多保重,若有什么困难,可托陈兄转告我,我必当尽力而为。”
贾琏这话倒是肺腑之言,但陈也俊和王熙凤都是听琴听声的思维,一个觉得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一个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心中皆不畅快。尤其王熙凤,贾琏在时尚且倔强不肯示弱,等贾琏走了,却悄悄流下泪来。
王家败落了,王熙凤彼时虽然年幼,却不是没恨过荣国府。后来辗转得知叔父从自己父亲手上夺走了爵位,王熙凤对荣国府的感情变得异常复杂。现在贾赦父子已经夺取天下,王熙凤早就认命了,但是今日这一出,难免又让王熙凤心烦意乱。
心中乱了的又岂止王熙凤一个贾琏回府之后,虽然尽量恢复常色,依旧叫贾赦看了出来。
贾赦问“今日去哪里了这样魂不守舍的”
贾赦对子女的教育向来的是先让其对自己信服,然后才言传身教。并非一味的严苛,动辄棍棒教育。
因此贾琏虽崇拜贾赦,却并不恐惧。见没有旁人在,贾琏便将今日之事对贾赦说了“我知道,现在我和妹妹、兄弟的婚事都牵连甚广,不是轻易能擅作主张的,因而并未答应。只是她一个女子无人照拂,日后难免艰难”
贾赦拿下政权之后颇颁布了不少极具争议的政策。除了女子可参加科举之外,还有大赦天下;女子可立女户,地方不得阻挠等。
但是贾赦知道古人的思维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当年新华国成立,男女平等写入宪法,民间重男轻女的事依旧屡禁不止。何况现在
不过天下人的思想可以慢慢改变,自己儿女的思想则要好好引导了。
贾赦道“你站着做什么先坐下”
贾琏应是。
贾赦接着道“首先,你也好,你妹妹兄弟也好,婚事都是你们自己拿主意。除非叫我知道你们瞧中的人实在人品堪忧,否则我不会横加阻拦。只一样,你也好,你兄弟也好,瞧上了谁,便要一心一意,不许纳满屋子的姬妾。你若要娶王熙凤,日后再要娶别人,便要先和离。但是你记住,你们兄弟姐妹都不是联姻的工具,只是需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贾琏怔愣的点了一下头。他并不太理解贾赦这话的意思,只是觉得匪夷所思。父亲迟迟不肯登基也就罢了,自己迟早是太子,婚姻岂能儿戏。
贾赦知道贾琏听不懂,站起身来道“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