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贵妃道“宁荣二府同气连枝,现在剑拔弩张如斯,你以为贾敬每次进宫侍疾,不会将其他事宜安排妥当么京营虽是中途让王子腾执掌了几年,但到底自立国开始便是宁国府执掌。贾敬一死,京营奉东宫之命行事,咱们谁挡得住你父皇且不管是被逼逊位,还是有个三长两短,外地驻军得到消息都是多少时日后的事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司徒碧又是正统储君,谁还会为了先帝得罪新君
再说,贾敬自入朝为官以来,向守臣子本分。当年宁荣二府被一块通灵宝玉压着,贾敬安分守己了五年。这样的人,你让季繁去你父皇耳边说一声他要为祸江山,别说你父皇,便是你自己也要疑心是否有人陷害贾敬。贾赦此人却不同,以前不过一个纨绔,插手朝堂的事之后,却智计百出。明明没有官职,东宫各官员却隐隐奉其为首。这样的话安插在贾赦头上,你父皇必深信不疑。”
这种借刀杀人的法子,自然要稳妥为上。而且叶贵妃觉得东宫那一帮人,如果一定要选一个杀的话,自然是贾赦威胁最大。可惜,还是功败垂成了。
司徒砾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又问“母妃,你说司徒碧会铤而走险么”
叶贵妃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他不会,但贾赦会且看贾赦什么时候说动他,又看你父皇什么时候放你们出京吧。”
司徒砾面带忧色的道“儿臣若是离京就藩,留母妃一人在京城,儿臣总是不放心。”
这方面叶贵妃可比司徒砾狠心得多,只要儿子得偿所愿,自己留在京城能影响致和帝一日是一日,搭上这条性命又有什么古来夺嫡,便没有不死人就成功的“成大事者,容不得妇人之仁你记住本宫说的话,去了北疆好生经营。”
司徒砾应是。
另一边,司徒礡也得知了宫里出了什么事,觉得这是自己的绝佳机会。
老五、老九、老十都要就藩;老二竟然为了一个贾赦忤逆父皇。若是自己送走老五、老九、老十;再配合父皇拿下老二以父皇现在的年纪和身体状况,到时候自己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么
致和帝这段时间自我感觉身体还不错,皇子们入宫请安也殷勤。便是太子,那日和致和帝撕破了脸,现在也依旧经常出入致和帝的寝宫,只是三皇孙再也没出现过。
只要三皇孙不出现,就没人敢直接对太子动手。否则现在宁荣二府那帮人绝对敢扶三皇孙上位。
现在京城的局势就像一盘杀得难分难解的棋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反而相互牵制着达成了脆弱的平衡。
而此时,季繁又给了致和帝新的预测,让几位皇子尽早就藩。
在致和帝看来,东宫现在简直要翻天了。若是将那些皇儿留在京城,说不定没有自己护着,以后还真让司徒碧一个个收拾了。因而致和帝也有此意,皱眉到“就是不知道皇儿们此去吉凶。”
季繁这张金字招牌现在可不能砸,于是季繁说得十分小心“皇上,臣给几位皇子卜过卦了,此去虽险,却有逢凶化吉之相。若是留在京城,恐是大凶。”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致和帝便命钦天监择吉,让要就藩的皇子们前去封地。
这日司徒礡入宫请安,致和帝道“你好几个兄弟都就藩去了,你可要分封一地,也离了京城”
这个时候司徒礡哪里肯走,斩钉截铁的道“父皇,弟弟们前去封地替父皇镇守边疆,儿臣便留在京城在父皇跟前尽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