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朝会上的事略说一边,贾赦听复核花名册的事进展顺利,便道“我已经派了人盯着硫亲王府,若是我没猜错,硫亲王府比会派人西去报信。”
林如海略微皱眉“硫亲王府派人去西海沿子送信能那么容易送达么”
贾敬道“西海沿子离京数千里,途经许多荒无人烟处,黄沙漫漫,便是熟悉西域地理气候的商队,也有迷失在沙漠中一去不返的,别的人送信到西域或许只能走驿站或是让商队带信,此事对硫亲王而言却不难。
自本朝立国以来,西海沿子的驻军向来是南安王一系,从未变过,便是因为地形、气候都与中土不同,中原将士去了,或许水土不服。而南安王系将士在西海沿子已经耕战数代,早就适应当地水土。硫亲王府当有探子是从西海沿子军中退役下来的,再是熟悉西进通道不过,要送信给南安郡王却不难。”
贾赦对此不置可否。古时候因医疗落后,一个水土不服有时候甚至会要人性命,所以南安王一系一直驻守西域确然有他的道理。但是前世南安王不也战败被擒了么
兵者,诡道也,善战与否终究看的是将领的指挥能力和士兵的士气。南安王若是为了骗取军费谎报花名册,导致朝廷对西海沿子的战斗力错误估计。战争开始初时,南安王又怕谎报花名册的事败露,不敢向朝廷求救,前世的战败和亲倒是说得通了。
战争初始若是西海先声夺人打了几场胜仗,又因南安王不敢求救,必然影响守军士气;而西海沿子又离京几千里,等守军终于抵挡不住的时候再求救,以古时候的交通,光是情报都要在路上耽搁许久。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等西海沿子抵挡不住的消息传到京城,南安王部都不知道又退守多少里地了。
再等援军到达,又是时日。或许这些时间里,南安王便被活捉了。又因南安郡王和司徒硫的特殊关系,朝廷同意和亲。
不然无论是论国力,论人口,论人才储备,朝廷没有输给西海国的道理。便是打持久战,也能将西海国拖垮了。所谓战败,不过是想换回活的南安郡王。毕竟若是司徒硫登基,这位可是有从龙之功的。
贾赦冷笑道“所以,咱们须得将送信人拦截下来。”
不趁这次将南安王拉下来,难道等他再吃一次败仗么
说了一回花名册的事,三人有说回清积欠上。要将周骏誉拉下马,清积欠也是重要一环。而且此时还牵扯到许多朝臣。
此事倒是在朝会上定下来好几日了,但欠了银子的人家暂且都没有动静。
无他,当年借了这笔银子的人家皆是有功之家,而且皆将这笔银子当做了赏赐。别说银子已经花出去了,就是当年的借据都没几家能找得出来的。这都几十年前的事了,知情人不少已经离世,现在欠银人家的当家人都不见得知道自家还欠着这笔钱,还怎么还还多少
许多人家两眼一抹黑,索性观望。反正欠银的不止自己一家,都打着法不责众的主意。等着别家都还了再说吧,自家去做那出头的椽子,没得白得罪了人。
贾赦听林如海说完清积欠的进度,站起身来道“是时候还银了。妹夫别急,不出半月,包管许多人家拉扯银子来户部求你收。”说完,贾赦从书房出来,贾赦直接去了贾母房里。
贾母是个糊涂人,至今觉得哪怕贾赦有千万般的理由,自己都是做母亲的,贾赦应该孝顺自己。但是贾赦偏是个心冷无情的,甚至晨昏定省都不来。
但是每当贾赦真来的时候,贾母又发自内心的恐惧,比如此刻,贾母戒备的盯着贾赦道“你又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