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硫刚对亲大哥司徒岩用过一回反间计,现在一想到自己王府也有可能有细作便浑身发毛。而且能盗窃自己银票的,那得是自己信任之人了。想到此处,司徒硫道“江先生替我斟酌斟酌,定要将此人抓出来。否则本王觉得芒刺在背。”
江怀寿应是。
贾赦倒并不知晓何征在硫亲王府顺手牵羊一事引得王府开始自查了。至于何征取来的一万两,只在陈御史家中放了几百两,剩下九千多两何征交给贾赦道“这钱多半是不义之财,请问世子该如何处置”
贾赦道“既是先生辛苦取来,便由先生处置便是。先生都说是不义之财了,捐些出去,余下的先生或是留着,或是给兄弟们分一分。”
何征面色未变,目光却在贾赦脸上多停留了会子。世子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连这这些处置手法都和国公爷类似。
其实贾赦还真不知道贾代善当年怎样处置这样的事。不过因为贾赦在现代社会就出身豪门,没缺过钱,也不贪心罢了。但是在何征等这样的能人异士看来,一个人值不值得追随,端看此人的能力是否让人信服,为人脾性合不合胃口。何征此举并非没有试探意味。
但经此一事,何征也算明白为何盛泽那样的人愿意继续留在国公府了。世子这人,当能成大事。
至于不知不觉中已经令何征服气的贾赦本人,比起其他忙于岩亲王案的人倒是清闲不少。贾敬依然忙着京营的事。但自两兄弟合作过几次,不但摘掉了压在两府头顶的通灵宝玉,还挫败了岩亲王的阴谋之后,两人配合越发默契。贾敬也习惯散朝之后和贾赦互通消息,两人一起参详。
朝堂上关于南下查案人员之争亦是刀光剑影,贾赦听了一耳朵,虽觉精彩,却也在意料之中。唯独贾敬说到南下的京营校尉中有一人叫孙绍祖时,十分激动“这王八羔子竟是落在你手底下,以后但凡有什么升迁机会,决不许给他”
贾敬听得一头雾水。自从叔父过世之后,自己这堂弟仿佛变了一个人,做事果断,眼光长远。这些时日京城发生那么多事,竟是没有一件超出贾赦掌控的。贾敬自己就出身武将之家,更加知道这样的掌控力有多恐怖。但叫贾敬也想不明白,贾赦为何对孙绍祖的事如此上心,而且贾赦似乎对孙绍祖成见颇深。
“那孙绍祖才双十出头,已经做了校尉,也算年少有为。在京营军中风评颇好,这次才能被举荐南下查案,他难道得罪过赦兄弟”贾敬问。
贾赦冷哼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敬大哥只需记着此人人面兽心,不可提拔重用即可。”
孙绍祖啊,原著里可是折磨死了自己闺女的人。而且这孙绍祖得贾家知遇之恩,后来贾家败落,便翻脸无情,将迎春好好一个公府千金当下人还不如。不说别的,光说一个家暴男这人就不值得提拔。不让贾敬重用他还是轻的,等哪天孙绍祖落在自己手上,不打得他满地爬自己就白当了一回贾赦
又说等掰扯清楚陈御史的死因,南下查案的队伍已经出发了数日。而此时的林如海正站在御史衙门的后院里,望着京城的方向沉思。
贾代善过世的当日,荣国府就派了人南下报信。但那时候荣国府尚且是王氏当家,派出的奴才亦是豪奴做风,哪怕是报丧这等急事也是到点住店,不赶夜路。
又自贾赦在灵堂活捉了一僧一道,牵扯出许多陈年旧事,皆是牵扯到兵权更迭的大事。尤其一僧一道的真实身份即将浮出水面之前,贾赦敏锐的预感到司徒岩有可能狗急跳墙,派盛泽带人南下先岩亲王一步寻找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