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道“外面来了好些官兵,说要拿二奶奶”
“贾恩侯就是要给瑚儿报仇,也不该报官这样的事传出去,以后荣国府不要在勋贵人家里立足了哪怕他就是让王氏暴毙了,也好过家丑外扬”不怪贾母觉得官兵来拿王氏是因为贾瑚的事,当初审出贾瑚之死的真相后,贾赦就被大理寺的人请走了。
贾母到底是内宅见识,觉得勋贵人家的后宅,总有几件见不得光的事。这些都该打断胳膊往袖子里藏,否则便闹笑话了。
“太太觉得我做错了”贾赦领着官兵进来,命人带着官兵去荣禧堂拿王氏,自己就来了荣庆堂。刚进门就听到贾母的抱怨。
贾母陡然听到贾赦的声音,又是吓了一跳“你几时回来的”
“太太难道盼着我永远别回来了”
贾母愣住了,她是有这个心思,又怕贾赦真的欺君连累整个荣国府。现在贾赦好端端的回来了,贾母内心又有些失落。连她自己的都弄不清自己复杂又矛盾的心思。
“你你去报了官所以官兵来拿王氏”贾母问。
贾赦突然上前一步,吓得贾母往后躲了一躲。贾赦倒是没动贾母,只是盯着贾母的眼睛道“有时候我真想知道太太是有多眼瞎,能如此是非不分太太既然这么好奇,为何不亲自出去瞧王氏一眼”
说完,贾赦转身大踏步的走了。
见贾赦如此嚣张,又骂了自己,贾母反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轻松心情犯了欺君之罪的人不会如此嚣张吧那自己是不会受连累了
以前赫赫扬扬的荣国府,在国公爷过世之后不足一月,已经家不像个家了。现在贾赦像个疯子一样不受自己拿捏,二房娶的媳妇实在罪大恶极,贾母已经没有立场再护着。现如今,贾母只求自己的诰命在,每年拿着供奉,守着自己的梯己,自己的余生差不了。还能看顾二房那几个孩子一些。
“鸳鸯,扶我出去看看。”贾母道。
鸳鸯应是,扶着贾母出了荣庆堂。荣禧堂就在荣庆堂的东边,走过一段抄手游廊,绕过垂花门便到了。只贾母瞧了一眼荣禧堂的光景,又吓得险些背过气去。
外面的事贾母不太懂,但是就算贾赦告了王氏谋害贾瑚,也应当是顺天府的衙役来拿人。但眼前这个穿着甲胄的士兵浩浩荡荡来拿一个内宅妇人的架势,贾母一眼就能瞧出不对啊。
“快,找人去问大爷在哪里我要问问贾赦,这到底是怎么了”贾母激动过头,使劲掐着鸳鸯的手臂而浑然不觉。鸳鸯吃痛,咬紧牙关应是才没呼痛出声。
其实捉拿一个王氏自然用不着这许多官兵,但谁让当初在荣国府提走的一僧一道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大理寺呢案子交由三司会审之后,致和帝下了死命令,不管三司之间如何配合,但凡再死一个重要人证,必要问责到底。
皇上都亲自盯着的案子,三司可不敢马虎,所以捉拿王氏也好,王子腾夫人也好,皆是派了重兵前来。
荣国府这段时间皆是京城各方查看动向的中心,当列队整齐、身着甲胄的兵士浩浩荡荡走近宁荣街的时候,坊间看见的人又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了。
而贾母急着寻找的贾赦,此刻正在东大院美美的沐浴呢。在大理寺忙了几日,都不曾好好解乏。
贾母等了好一阵,贾赦才换了衣裳出来。
“贾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哪里的官府要拿王氏”贾母刚见到贾赦就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