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苏柚和路时手中各拿着一杯咖啡。
两个人挨在一起,笑望着镜头。
从视角看,是用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自拍的照片。
我们十四岁那年,家附近开了一家咖啡馆。
柚柚和我背着爸妈偷偷去买了咖啡喝。
然后那晚我俩一夜没睡着,熬了个通宵。
这张照片是柚柚用手机拍下来的。
尽管夏焰并没有特意在qq上告诉苏柚路时把名字写错的事情,但苏柚隔天还是一进班里就知道了。
毕竟全班都知道,班上随便谁说一嘴,苏柚就会知道昨天数学小测路时把名字错写成了她的。
苏柚倒是没多想些有的没的,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路时因为她生病而担心她。
这些年,路堂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有时候过年都不再回来。
回来过年的几次,也都被苏江和戴畅叫过来一起过年吃年夜饭。
路时和他的关系并不亲近,父子俩如同半生不熟的人,哪怕坐在一起也只剩沉默。
不像路时在苏柚和苏江戴畅面前,会笑的很开心,也会主动和他们聊天。
2013年端午,路堂回来了。
他在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突然说他要结婚了。
就在下个月9号。
苏江和戴畅只是愣了一下。
毕竟路堂和时沛已经离婚九年了,再重新组建一个家庭也在情理之中。
路堂顿了顿,又说“我以后可能就不会来这边了,去东阳区那边住。”
然后他扭脸看向路时,路时将嘴里的菜咽下去,神色如常地说“看我干嘛我不会跟你过去的。”
路堂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给你留了房间的,”路堂低声说“你想什么时候过去都行。”
路时冷淡地回他“谢谢,不过不必了,我说了我不会过去住。”
“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他说着,还给苏柚夹了一块红烧肉。
路堂低低叹了一口气。
苏江及时说话“路哥,就让阿时在这儿住着吧,我和小畅会照顾好他的。”
路堂语气歉疚地对苏江和戴畅说“麻烦你们了。”
“这是哪的话,”苏江举起酒杯来,和路堂碰了一个。
戴畅也笑着说“路哥,不瞒你说,我和老苏从来就没把阿时当过外人,他就是我们的家人,你和沛姐也是。”
路堂抿紧唇点了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欠你们的太多了。”
路时将碗里的饭吃完就放下了筷子,率先起身离开了餐桌,往屋外走去。
他并不想听路堂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苏柚还没吃完饭,但也跟着路时站了起来。
“爸妈,干爸,我吃饱了”苏柚飞快地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追着路时跑了出去。
结果在踏出屋门下了台阶后就因为来不及刹车突然撞到了路时的后脊背。
“啊”苏柚捂着被撞疼的额头,瘪着嘴巴委屈地说“阿时哥哥你撞疼我了”
路时回过身来,垂着眼看向苏柚,笑她“明明是你撞我。”
“谁让你突然停下的。”她强词夺理。
路时没再继续往下说,由着她怪他,而是问“你吃完了干嘛也出来”
“担心你嘛。”苏柚还在用手揉额头。
路时伸手拉下她的手,很无奈地说“别一直揉,越揉越疼。”
他往前挪了一小步,微微低头凑近她,对着她泛红的前额轻轻地吹气,给她呼呼了几下。
小时候每次她摔了磕了,路时都是这样给她呼呼的。
给苏柚呼呼完,路时才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柚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干爸他要再婚了,我怕你难过。”
路时笑了,“我不难过。”
“真的吗”苏柚有点不信。
路时有理有据“我跟他都没什么感情,为什么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