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头张灯结彩的,凡是卫无忧能想到的喜庆热闹的装饰,全都搞了起来。大红灯笼,自制火丁带,一看就知道意头颇好的“福”字都叫婢子们研究透彻了摆位,能挂的挂上,能贴的贴上。
刘彻对这染了色的蔡侯纸十分感兴趣“这又是无忧弄的”
皇帝陛下如今已经不在人前喊臭小子了,直接跟着卫青他们喊忧儿,他又嫌太明显,索性折中了囫囵喊一嗓子无忧,应当也没人在意。
在场所有人扬了眉梢,悄悄瞄一眼皇帝陛下,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仰头望天装不知。
还得是卫青回话是忧儿说要弄个对联,题上新一年的期盼来祈福。后来嫌白纸寡淡了些,也不知鼓捣了些什么,就变成这色纸,臣瞧着还挺好看。
刘彻伸手抹了一把福字纸上的红色,一点没掉。
于是点头叹“确实不错。无忧人呢,都叫过来朕有话问。”
长宁连忙去找小公子们,人都在前殿里头等着吃饭,知道陛下和皇后都来了,连忙又一窝蜂的涌出
来。
刘彻没跟孩子们计较,都是半大小子,正皮的时候,他还挺希望据儿也跟着多皮一皮,往后才能更皮实耐造。
刘小据可不知道他父皇的危险想法,拉着卫无忧大夸特夸,叫卫小四都听得不好意思了。
他挠头道“也没什么啦,就是想弄副对联,过年嘛搞得喜庆一些”
“除了红色色纸,还能染黄色和青色,靛色呢,只是还不稳定,没有总结出规律,等年后弄出来各种颜色和印了花纹的花笺,我拿来给你瞧瞧”
刘彻一听,又是各种颜色,又有花纹款式的,忍不住轻咳声也不说拿给皇后瞧一眼呢。卫子夫淡淡觑他“陛下不想知道那予也不好奇了。”刘彻“想知道,朕想知道”
众人憋笑,继续左顾右盼,实则认真吃着第一手瓜。
卫小四倒是已经习惯猪猪陛下的嘴硬和好面子了,闻言道“行,那到时候我印出彩色的草纸,也拿一份给老姨父
刘彻满头黑线怎么给据儿就是蔡侯纸,给朕就成了草纸这是什么区别对待。
卫小四眨眼我以为您可喜欢草纸啦。
皇帝陛下想到从前那些关于草纸的误会,闭目片刻,知道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了,心累的摆摆手不用,就正常的色纸和那个花什么的拿给朕瞧瞧便好。
卫无忧点点脑袋应下。
刘彻又问方才进来朕都没注意,外头那什么对联,是何人所书写的什么啊
提起这个,卫霍舅甥三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意味不明。
卫无忧见无人应答,只好自己回话“老姨夫,那是司马相如写的。”刘彻瞟他一眼,提醒道“没规矩,你该喊一声司马夫子。”“我这不是怕您分不清嘛,毕竟教我习字的司马谈大人也姓司马。”
皇帝陛下这回被顶的没话说,只好问那对联是何物,也是作赋吗司马相如的赋一贯精彩绝伦,说来给朕听听。”
卫无忧跟刘彻扯不清这两者的区别,挠挠头道“嗨呀,都差不多吧,对联也是讲求对仗工整。不过,我们家这对联内容是我作的。
a刘彻一脸惊讶,洗耳恭听。
小萝卜丁还真敢大言不惭开口诵来“上联上阵如同砍瓜切菜,下联在家精通吃喝拉撒。”
“横批岁岁大吉怎么样老姨夫,我的作赋水平有没有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