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可真是利索啊。”
有声音幽幽地响起,紧接着,灯笼和火把的光瞬间点燃,原本黑暗的夜,几乎被照成了白昼一般。
这样亮的光,晃得那黑影都睁不开眼,下意识拿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又慌忙扔了手中的的铲子和东西,慌慌张张地要跑。
到了这个份上,李忠安岂会让人熘走
在他一抬手后,旁边便有衙差扑了上去,七手八脚之下,将那人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等粽子一般的人扔到跟前儿时,李忠安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你是”李忠安顿了一顿,“文德书院的学生”
文德书院的学生不算多,因为皆是秀才,且全县中的佼佼者,未来皆有可能是举人,李忠安对此十分重视,时常去文德书院,因而里面的书生李忠安基本都能记个七七八八。
在从记忆中找寻了一番后,李忠安差不多笃定道,“你是,张耀生”
张耀生此时被捉,自知插翅难飞,倒也不再挣扎着要逃脱,只点了头,“正是。”
“到是肯承认。”李忠安冷哼了一声,“身为秀才,原是该用功读书,往后成为国之栋梁,为百姓谋福,不曾想竟是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当真令人不齿,也实在是丢读书人的脸面”
“大人所言,学生有些听不懂。”张耀生一脸惊讶。
“听不懂”李忠安怒喝道,“你手中的东西便是近日旁人丢失的财物,这般证据在前,你竟说听不懂”
“学生自然是听不懂的。”张耀生朗声道,“学生夜半听到动静,看到一黑影在外鬼鬼祟祟,所以特地跟上查看一二,结果看到那黑影到了这里后便没了踪影,我便到此处查看。”
“结果在这里看到了那黑影在此处掩埋财物,发觉我跟着时,那人便逃之夭夭,我见状这才将东西挖出,准备上交衙门。”
李忠安听到张耀生如此说,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是为了抓贼”
“这是自然。”张耀生用力点了点头。
“可你也不曾抓到贼,又如何证实你所说的话属实呢”李忠安道,“且你既然跟着贼人到了此处,你定然是看清了那贼人的体型面容吧,不妨说说看”
“回大人,学生看的清清楚楚,那贼人不是旁人,正是这处宅院的主人,宋景韫。”张耀生回答。
“可本官问询过,前段时日旁人家中丢失财物时,那宋景韫人在江家村,有许多人可以作证啊。”
李忠安眯了眼睛,“你又为何要说偷东西之人是宋景韫呢。”
“自然是因为学生看的清清楚楚,那人正是宋景韫且附近许多人家中皆是丢了东西,偏生这宋景韫家中不曾丢,大人不觉得蹊跷”
张耀生道,“若是旁人偷窃,这东西不放在旁处,偏生只放在了宋景韫家中自然了,大人也会说,兴许是有人污蔑,但为何那人不污蔑旁人,为何污蔑宋景韫”
“仔细想想,这其中可谓蹊跷颇多,但宋景韫若是贼人,那便解释得通了。”
“的确是解释得通了。”张耀生点了头,抬了抬手,“把人带走”
衙差们得了吩咐,回应了一声“是”后,便将已经捆成粽子的张耀生连拖带拽的往外撵。
张耀生先是一愣,接着喊了起来,“大人,学生冤枉,偷东西的乃是宋景韫”
“住嘴吧你”旁边有衙差实在听不下去,伸手给了张耀生一巴掌,更是喝了一声。
“我为何要住嘴我说的都是实话”张耀生反驳。
“蠢笨成这个模样,当真不知道怎么考上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