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庄夫子打断了张耀生的话,语气比方才越发冷了几分。
张耀生的一张脸,顿时白成了纸,再不敢说什么,只拱了拱手,“学生这就去。”
在众人或鄙夷、或不屑的目光中,张耀生快步去自己的座位处收拾了东西,又去自己的寝室,打包了一干东西,低着头,一路出了文德书院的大门。
背着一堆的东西,此时独自一个人从文德书院出来,出门后便收到了许多人的目光。
“文德书院是要放假了吧。”
“哪儿呢,放假还得再等几天,这会儿出来的话,恐怕是因为那个。”
“哪个”
“听说文德书院连续两年课业考试倒数的,会被书院清退,转去其他书院读书。”
“啧,连续两年倒数,那得多不用功读书才会如此我若是能进文德书院读书,必定会废寝忘食的读书,断然不会像他一般,白白浪费了这样好的机会。”
“就是啊,这般被文德书院撵出来,当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呢。”
“读书这么差,平日里必定是花天酒地去了,读书人呢,不干正经事”
“”
张耀生听着这些话,满肚子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冲着那些围观他且对他指指点点的人便喊了起来,“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是如何勤学苦读,不知道我是如何头悬梁锥刺股的用功,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我”
一声怒吼之后,张耀生只觉得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是眼前泛起了亮亮的白光,刺的他眼睛都睁不开。
待他睁开眼睛之后,顿时愣了一愣。
自己跟前没有那些面目可憎的人,更没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不过就是许多人来来往往,周围小摊小贩在高声叫卖着做生意而已。
反而因为他的怒喝,那些都在忙着自己事情的人,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脚步,有些愕然地看着张耀生。
“这人干啥呢。”
“癔症了吧,还都都囔囔的,估计没睡醒。”
“我看也是”
听人议论,张耀生顿时有些发懵。
刚刚那些,是做梦吗
张耀生伸手掐了自己一把,钻心的疼痛顿时传来,让他彻底清醒。
自己并非是在做梦,周围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
可是刚刚
张耀生有些恍忽,片刻后抱进了自己手中的东西,浑浑噩噩地往前走。
腊八过后便是年,尤其现在距离小年的日子屈指可数,许多人已是开始陆续置办起了年货,县城中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张耀生低着头,并不看路,以至于迎面同样抱着一个大竹筐的人走过来是,他也没有躲开,大竹筐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将他撞了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