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是觉得娘子不必担心的,二房家中屡遭变故,但凡人不傻,都会思量一二,这江春河兴许是知道咱们家运气不错,所以想着示好,好去一去家中霉运”
听着宋景韫的话,江米夏微微点头,“有些道理。”
二房这一两年,的确是厄运不断,江春河想要改善,也是情理之中,巴结示好,估摸着也是被逼无奈,未必是有几分真心的。
不过这话又说了回来,人活在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真心,除了亲近的人,其他大部分不过就是利益所向的正常往来而已,所以但凡有那么几个重情重义之人,便被世人歌颂多年。
这江春河是不是真心不打紧,只要不是来找茬,不是心有阴谋,就由着他去就是。
这般想着,江米夏这心中舒坦了许多,只盘算这这腊梅花该放到什么位置比较好。
而这边,江春河走掉后,偷偷寻了个地方躲起来看动静。
见宋景韫将那盆腊梅花收了起来后,这心里的一块大石才算落了地,接着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
“快,去寻我的家伙来。”
江春河回到家里之后,便让冯氏赶紧帮他拿东西。
“要啥家伙”冯氏有些摸不着头脑,张口询问,“是要去地里头做活吗,这会儿做活要用什么家伙什,锄头还是铁锹”
“不去地里,我要进山。”江春河进屋里头寻了棉袄,往自己身上套。
见冯氏在那呆愣地看着他,便道,“算了,我自己去拿,你去把我的水囊里头灌上热水,拿几个窝头包起来。”
冯氏这才反应过来,按江春河所说的把热水和窝头给江春河准备好,系在了他的腰带上头。
看着江春河背着弓箭,拿着短刀要往外走,冯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拦着了他,“真要进山去”
“对啊,咋,这还有假”江春河抬脚往外走,“爹娘问起来的话,就跟他们说一声,就说我去打猎去了。”
“哦。”冯氏应了一声,眼瞧着江春河走远了,心里有些不安地拽起了袖子。
去山里头打猎
江春河因为猎不着东西,甚至每回进山连个活物都瞧不见,所以被江有财勒令不许再去打猎,免得浪费时间和力气。
可这会儿江春河不听话要去打猎,娘那知道了估摸着是不会说啥,可公爹那边
只怕要好好絮叨一阵了。
冯氏叹了口气,思量着待会儿该怎么跟江有财和张氏说这件事。
这边,江春河一路往山里走。
因为心里头激动且带着十足的期盼,江春河脚下生风,更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平日里要用半个时辰的路程,这次只用了一半多一点,便到了山脚下。
猎物,我来了
江春河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更是嚎叫了一声。
这么多天憋闷在家里头,实在是憋屈坏了,这一声喊几乎是把他心里头的所有不满都给喊了出来,让他觉得畅快了许多。
而这声喊叫,因为声音足够大,又是传到山谷之中,发出了阵阵的回声,惊起了那些留在这里过冬的鸟雀。
扑棱棱地飞了起来,划破江春河头顶的蓝天。
鸟,他能看到鸟了
江春河顿时信心十足,昂首阔步,走进了山谷中。
时值冬日,寒风瑟瑟,山中的草早已枯黄,连那些平日里高大耸立的树木,此时也因为寒冷的缘故,树叶凋零,空留下光秃秃的树干。
整个山中,显得颇为荒凉。
冬日,是不适宜打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