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顾明昼俯身看过来,看到他开始渗出血珠的指尖,愕然道“碎了”
沈洱把碎渣从手上一一摘下来,低头去看,那灵器虽然大部分是铁做的,可贴覆在乳首的主要部分,却是琉璃做的。
如今那最重要的部分碎成渣,这东西已用不得了。
倒霉,都怪顾明昼
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看向罪魁祸首“都怪你”
顾明昼无端挨了句骂,硬生生气笑几分“不是你刚刚自己扔的”
不讲理的笨兔子。
“谁让你突然冒出来,谁让你偷看本座,谁让你跑出来追本座,总之都怪你”沈洱气得眼眶红透,又回过头,看向那已经坏损的灵器。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把些琉璃碎渣拢起来,贴回那铁器上。
顾明昼望着他的动作,眼皮微跳,“你该不会是想接着用吧”
沈洱瞪他一眼“本座要拿去修好它”
“再买一个新的就是,不许捡了。”顾明昼捉住他的腕子,那细白柔软的指尖,已经被琉璃碎渣划出几个小口子,渗出血珠来,蠢兔子一点也不觉得疼
“那你给我买。”
“好好,回去说。”
他拉着不情不愿的沈洱回到卧房,用手帕轻轻拭去沈洱指上的血,又找出膏药,在伤口处仔细涂了一层。
虽然沈洱现在邪力低弱,但大邪体质恢复很快,伤口估计第二天便能好全。
顾明昼瞥向兔子“疼么”
“废话。”沈洱仍闷着气,从他手心抽回自己的手,“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本座怎么会受伤,还有”
兔子一急就喜欢把所有错推在他头上,顾明昼背黑锅已经背得十分熟稔了。
他拄着下巴,把兔子的抱怨左耳进右耳出,眸光在沈洱胸前微微洇湿的衣襟划过,倏然顿住。
喉结轻轻滚咽,舌尖仿佛又尝到了空气里奇特的甜香。
“你听没听本座说话”沈洱气得脸都憋红了,面前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听了。”顾明昼心不在焉道,“都是我的错。”
沈洱被他的反应噎了噎“本来就是,你是不是不服气”
顾明昼摇了摇头“尊上说的对,我服气。”
沈洱更加憋闷,想跟人吵架,却怎么都挑不起茬,心里一股火发不出去难受得要命,“可你表情看起来很不高兴,你是在心里偷偷骂本座吧,说,你在想什么”
闻言,顾明昼忽地笑了。
沈洱眼前一亮“你笑什么,你被本座说中了”
顾明昼未置一词,反而缓缓起身。
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在沈洱面前,顾明昼自高而下地沉沉望着他,眸底晦明莫深,沈洱下意识一抖,搬着小凳子后退了些。
“你你干嘛”
桌上的烛火无风自灭,房内只剩下幽静晦暗的月色。
“我在想”
沈洱打了个寒颤,听到身前人低低开口,
“尊上,需要帮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