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吴导就跑回了二楼阳台,果不其然就在浓浓的夜色下,看到穿着睡衣的郑飞鹏一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走在外头的小路上,而他身前,一个顶了一头海带似的头发的女人似乎在引着他往前走。
那女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怪,感觉像是披了层黑布,底下的布料还破破烂烂的,淌着水,她光着脚走在前头,拖出一条长长的水迹。
吴敬与本来想喊的,可恰巧风吹乌云散,洒落的月光照亮了那女人的脸。
那是一张好似被水泡发了的脸,皮肤已经烂得不成了样子,呈现出墨绿的颜色,不管她是什么生物,反正绝对不是人
吴敬与的腿一下就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到那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走远了,他才敢回屋拿手机求救。
可想来想去,他这时也只能想到一个人,就是陶知爻。
当时陶知爻在剧组救徐厉行的事情他记忆犹新,当时吴敬与就怀疑陶知爻懂点门门道道的,但一直没有求证,也没有明说。
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再顾忌什么戳不戳破的了,人命关天
幸好,陶知爻没让他失望。
“吴导您别出门,我现在就过去。”陶知爻说完匆匆挂了电话,想要起身出门,却被萧闻斋拉住了。
“我也一起。”
陶知爻只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这生蚝村的确不甚太平,留萧闻斋一个人在这儿其实更危险,而且据秦相珉说的郑飞鹏作为萧闻斋的娱乐圈领路人,对萧闻斋而言可以说是恩师,更不可能让他放着恩师被脏东西抓走而不管。
走到一楼,陶知爻想着既然都带上萧闻斋了,干脆把秦相珉也带上吧。
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可萧闻斋却意料之外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带他”
“啊。”陶知爻回过头,眨眨眼道,“那家伙儿块头大阳气重,遇到脏东西说不定还能抵挡一会儿呢。”
而萧闻斋一听是当肉盾,便不再言语。
陶知爻心想,金目儿天天说自己没人性,萧闻斋也不差嘛,哪天自己也学学萧老师坑弟弟的手法,让它知道什么叫残忍
陶知爻越想越可乐,忍不住笑了出来,“嘻”
萧闻斋走在后头听到了,原本还翘着的嘴角又沉了下去,看着秦相珉房间门的眼神愈发幽深。
陶知爻走到门口,敲响了秦相珉的房门,只是敲了几下还是没回应,他想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难道睡得太死了”陶知爻想了想秦相珉平日的作风,感觉也不是没可能。
他不无失望地一摊手,“看来,咱们的肉盾没了。”
两人先去了一趟吴敬与所在的别墅,陶知爻学精了,他上次在剧组强行给金目儿凝聚了实体用来引动池水,事后几乎力竭,所以这一次他直接去文房四宝店买了支毛笔。
用毛笔沾了水,陶知爻在吴敬与别墅的大门上留下一道符保护他的安全,而后和萧闻斋走到了路中。
萧闻斋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见一手端着一只一次性的小碗,一手执笔,笔尖在碗中的水里轻点一下。
这水是他让吴敬与从郑飞鹏的保温壶里倒出来的,水中有郑飞鹏的气息,能用来寻人。
因为之前跑过枸杞,还带着点淡红色。
水从笔尖滑落,坠在地面上,明明只是一小滴,却蔓延开了本不该有的一大片水迹,那水迹似乎还在转动。
过了片刻,水迹渐渐拉长,如同一条灵蛇一般从原地蹿了出去。
陶知爻拉起萧闻斋就追,“走,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