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茶一怔,心底那根绷紧的弦到底没忍住,突然断了,委屈地不能自已,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哇哇我、我也不知道是干这么丢人的玩意儿我要是知道,我死也不来了死也不来了”
他这么突然大哭起来,倒把商轻离吓了一跳。
他不是没见过人哭,也不是没有人抱在他怀里哭。
可那些人是没人垂泪,我见犹怜。
此时看着这跟美人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梁茶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抽噎着还往他身上蹭他也来不及嫌弃了,心里反倒有点高兴起来,看戏似地低头反问,“现在知道丢人了,那刚刚还不早点离开”
“那我、那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活,不答应以后就更没活了就更没活了”梁茶哭得伤心,满肚子的委屈却莫名其妙告诉这个明明恶劣得要命的男人。
“是你对不对”突然间,梁茶像是突然哪根筋搭对了,猛地抬头,一下撞到商轻离的下巴上,怒目圆瞪,“是你故意找我来的对不对”
商轻离疼得伸手抚着下巴抽气,还没来得及狡辩。
对方就当即不管不顾地朝着他扑了过去,几乎是一身蛮力,气势山河地将他撞倒在地大马金刀地骑在他身上,双手仇恨地掐住他的脖子,愤怒地嚷着
“就是你我不过骂了你一句,你就要报复我,让我丢人你这人太坏了实在是太坏了”
商轻离被他掐得差点喘不过气来,顺带有点做贼心虚地惊慌。
这蠢男人不该有这种智商
其实,梁茶哪怕靠着这股破罐子破摔的孤勇发疯,却也不敢真的放开了大骂什么难听的话。
因为生活早就给过他生命难以承受的教训宁惹君子,不惹小人。
他只能反复骂着“太坏了”,最后一个大男人却像个孩子一样满腔委屈无处可去地大声哭起来,似乎声音越大,那份委屈就能随着声音消散一样。
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商轻离明明学过一些格斗散打,身手不凡,却偏偏被这个毫无章法的泼妇打法给打蒙了头。
他震惊地看着这个全身光着还恬不知耻往自己身上骑的男人,当然对方满脸糊着鼻涕、眼泪,着实毫无香艳可言,只让他有种奇怪的荒谬感。
从下往上仰视的视角,他看着梁茶那双泪汪汪的眼睛。
那种过界的、类似被窝里横的新奇感觉,让商轻离竟然并不是很愤怒,反倒破天荒地脾气很好,甚至还有些想哭笑不得
内心隐隐有种得逞后的洋洋得意。
“喂梁茶够了啊”他几乎有些破功地想笑,假正经地清了清嗓子说,“你觉得我是闲得慌呢还是脑子有病,花钱报复你还留下来安慰你被你打”
“那可不一定”梁茶忍不住小声回怼,在心里吐槽可不就有病吗
“”商轻离一噎,不怒反笑,“喂,我可听见了啊。再打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梁茶当即怂成个鹌鹑,老老实实收回手,闭嘴。
他刚刚意外捕捉到了这人的笑,感觉有些怪,那不是之前那种瘆人的,或是阴阳怪气的笑,就是好像拉近了一点距离,把对方从陌生的圈外拉到圈内,变成了自己人的那种才会有的笑。
他深呼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要犯怂,低眉顺眼地赶紧从人大老板身上退下来,感觉到两腿间空荡荡的寒风,这才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么惊世骇俗尤其对方还是那种对男人有意思的。
他吓得赶紧搂紧自己身上的羊毛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巴掌大的一小张惨白的脸来。
商轻离见他这样,不禁哂笑“哟,你现在才想起来要脸呢刚刚打我那泼妇的劲头呢”
梁茶闻言两脸颊烧了起来,连忙后退遇事不决,走为上计。
“等等。”
商轻离从地上爬起来,浑不在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梁茶一僵,只听背后的人接着说,“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
“什么话”他纳闷地回头,一脸狐疑。
商轻离却大步流星地上前,一把伸手绕过他肩膀,将人紧紧箍在怀里,几近霸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