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轻离几乎怕了这脏鬼了,转身就对驾驶座的助理怒吼“还不快把车开过来”
梁茶看他这衰样,装了一半,忍不住伸手随便擦着嘴暗戳戳偷笑。
商轻离回头的时候恰好捕捉到了这一幕,当即前因后果想清,出离愤怒了。
梁茶乐极生悲,对上对方阴恻恻的眼神后,当即脸色惨白,转身就要跑。
商轻离哪里还给他机会,上前狠狠一把将人的手死死攥住,阴沉着一张脸,连拖带拽地将人直接拖到了路边,打开门将人囫囵塞了进去
再怒气冲冲地坐进去,哪里发现那梁茶看着木讷,却求生欲上线,误打误撞地竟然就开了另一侧的车门,滑不溜秋地就钻了出去
商轻离瞪大眼睛,呆了一瞬,紧接着伸手去抓,抓了个空他匆忙从车里出来,却看到已经一路撒丫子狂奔的梁茶已经彻底变成了残影。
“操”他气得胸腔里燃起了一簇一簇的熊熊烈火,抬起手简直一时失了声,半晌怒得转身一脚狠狠踹上车门
梁茶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全力加速往前奔,他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跑得快,高中的时候拿过全省中学生马拉松长跑冠军。
等他跑了好几里,可算彻底把人甩了,这才靠在地铁站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车站门口迎来走往的人凡是走过都要盯着他看上好几眼。
梁茶有些尴尬地转身在旁边的玻璃上照着自己伸手理了理衣领,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死攥着那根冰糖葫芦呢,而他跑地太急,汗水蒸发,导致现在脑袋上冒着肉眼可见的白烟,而额头上贴着的纱布也散了两处,掀开了大半,在寒风中招摇着
他顿觉丢人,下意识忙局促地收拾自己的纱布,就着原来已经不粘了的医用胶带又按了回去,余光来回地注意身边路过的人,下意识背对着路人。
好在他手紧,买的药也一直放在背包里没弄丢,回去可以重新再上药。
梁茶伸手拍了拍包里某处厚实的那沓钱,心里安心了许多,直接进了附近的银行自助机,把钱存进了卡里。
比他一开始估摸的还多,竟然有一万三
梁茶顿时感觉喜滋滋的,丢了的工作也没那么心疼了。
他存好钱,绕路去菜市场,大手笔地割了半斤猪肉,买了点上海青,心情愉快地薄开冰糖葫芦的保鲜膜,正要张嘴吃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转头找了一个豆腐摊子旁边的水龙头,凑过去就着冰凉的自来水漱了好一会儿的口,这才勉强觉得神清气爽,谢了老板娘,又划了一块老豆腐带上。
这才志得意满地咬了一口糖葫芦,拎着菜,踩着一路泥泞和碎雪,咯嘣碎地响得很悦耳,径直往他租的老小区的地下室走去。
这地下室很黑,被房东分成四室,梁茶那间不只有靠近顶部的墙边有个小窗户,还安了抽油烟的抽风机。
地下室的一间也很窄仄,进门后里面只有一张铁网单人床,一张破沙发,一张瘸脚桌和几把塑料凳子。其他大多东西都是靠墙放在地上。
这已经足够将这个房间塞得满当当的了。
卫生间和厨房都在外面,是共用的。
窗户用绿油油的油纸贴着,阳光勉强透进来,整个环境都凌乱、阴暗且潮湿。
梁茶给自己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里面加了几片肉,铺上几颗上海青,又用猪肉炸出来的猪油淋在上面,揪了点旁边铁罐头里载的小葱洗洗剁碎撒上去。
“好香。”梁茶看着不错的摆盘,觉得也不比那六星级大酒店的差,心满意足地捧着碗,小心翼翼地回了房间,边端着碗在床边吸溜,边熟练地用手机自动蹭上楼上星巴克的ifi。
在昏暗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橘黄色的小灯,他的脸在手机屏幕的亮光下忽明忽暗。他一边暗暗在心里骂着那个害他丢了工作的疯子,想想快速旋风吸完面,赶紧下床穿上拖鞋,跑去外面公共卫生间猛刷牙。
他满嘴泡沫,心疼牙膏地刷了两遍,这才狂漱口。
“死变态,烂的混球活该被甩”
梁茶很快就把这事过之脑后,找了五六份兼职,日夜兼程地打工。
这天上夜班到早上,他刚回到房间门口还没来得及关门,迎面就冲进来一群似乎守株待兔了一宿的彪形大汉,看到他就喊“是他妈的让老子们守了一晚”
接着这群人一拥而上冲上来迎面就呼啸着扑上他破门而入,二话不说就将梁茶的脑袋死死扭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