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动,角度一变,那雕塑也立刻跟着转动了,底座和老旧书架摩擦,发出“咯吱”的声音。
已经丝毫不掩饰了吗以前还会装一装的
向饵尽量装作没看到,往房间门口走,身后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响了好几次。
她打开房门,走出去时,顺带回头看一眼。
果然雕塑正正好好盯着她,角度非常端正,眼睛里的光几乎要化成实质。
向饵关了房门,眉头皱得很深。怎么回事这邪神现在完全不装了,直接把雕塑当座驾开着走起来了,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祂打算提前享用自己
向饵越想越觉得对,也许,危险已经迫在眉睫,而她甚至什么都没意识到
洗脸的时候,向饵把脸深深埋进水里。她明白邪神会窥视她的思想和大脑,所以她不准备在家里思考,她要去上班可惜,今天是周六,不用工作
向饵猛地呼出一大口气息,整团的大气泡飘到水面上炸开,她哗啦一声拽出脑袋,呼哧呼哧喘息着,看着镜子里苍白又洇出浅红的长圆脸,她惶惑又茫然。
还能躲到哪里呢躲到哪里,祂也都会跟着啊更别提昨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如何应对,她实在没有社会经验,她要找个有经验的人问一问问谁
向饵脑海中冒出一个名字,一个她曾默念过许多次的名字。对方一直在帮她,虽然只见过几面,却比向饵目前已知的任何人都更加纯粹,会不带立场和目的地帮助她。
至少她是如此相信的。
沈遇鹤
向饵还是决定去上班,去工业园区。那里有咖啡店,她可以在里面度过一整天,等待沈遇鹤像雨水一样意外降临,她再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她穿好衣服,回房间里拿东西,对着小镜子收拾好自己,精心化了淡妆。
在此期间,她都完全避免看那雕塑。
可雕塑咯吱咯吱地从书架上滚落下来,那些触手斜楞地扎在书桌上,是个倒下的姿势,眼睛还朝着她的方向。
向饵苍白的手伸向首饰盒,而那雕塑,就在首饰盒旁边滚落着,完全栽倒着,大眼睛倒悬看她,眼神似乎略带些失落。
向饵终究是咬住嘴唇,轻轻伸手,将那雕塑扶正,让它定定站在桌上。
她呼出口气,手指正要抽走。
雕塑上却伸出两根触手,实在是细小,像是清晨刚抽芽的柳叶那么细长,它们摇摆着抱住了向饵的手指。
两根透红的细藤蔓,卷起好几圈,又缠又裹,将她的手指牢牢地、不舍地抱住,其中一根触手伸出来,抬起尖端,用吸盘紧紧贴了下她的手指尖,又缓缓离开。
吸盘拉扯皮肤,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很痒,痒到心底,痒得胸腔震颤。
向饵怔住,这怎么像是一个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