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怎么打算”
“帮人看病喽,我这李神医的名号可不能白白扔了,”他确实潇洒,“但是呢,与其帮别人看病便宜了别人,我得先帮潇潇看好病哪,她这个,也算疑难杂症了。”
“你先把忘川花吃了吧。”
天边的曙色将云层描边,整个世界又一次从宁谧的睡梦中醒来。
笛潇潇咳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她也醒了。
笛飞声坐在床前,抱着刀靠墙浅眠,才一丝动静便能让他醒来,他睁开眼,看见床上的笛潇潇想要坐起,便问“醒了”
笛飞声没有照顾过女人,想去扶笛潇潇坐起,又觉她是穿着里衣眠卧的,他去扶未免不便,便想喊丫鬟来。
笛潇潇却没在意这些,只问“你一晚上都在这儿吗”
他“嗯”了一声,目光瞥向桌子上趴着睡的另一人“还有他。”
李莲花懒洋洋抻了个懒腰,抬起头来“大家早啊。”
他踱步到床前“阿飞早啊,潇潇早。潇潇,你是不知道,你昏睡的这一晚,我们阿飞有多着急,我让他去睡,他不去嘛。你看,堂堂笛盟主,可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这样啊当然,他的金鸳盟有很多美女部下,当年笛盟主座下大名鼎鼎的几位护法都是女子,他在金鸳盟的事,我不太清楚。至于他有没有对金鸳盟的女子这个我也是不知道的。”
“”笛飞声“其实你可以把忘川花还给我。”
这几日方多病在宫里跑上跑下,有昭翎公主在圣上面前美言,皇帝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已有了解,并且对方家多有嘉奖。
朝上诸臣也躲过了一场危机,劫后余生后便开始处理政务,谏言奏表,朝中各部门井然有序地工作着。
这一切都是李莲花所希望看到的。朝堂安稳,百姓们也躲过了改朝换代的兵灾,市井依然有烟火气。
他走在街上,乔婉娩跟在他身后,却在一家糖粥铺前站定,问他“相夷,你要来一碗糖粥吗你从前最喜欢吃的。”
“阿娩,我不是从前的样子了,现在的我,眼睛看不清了,耳朵也听不清了,这味觉啊,也在慢慢消退。我喝糖粥,与喝白水无异,便也不怎么爱了。”
乔婉娩顿住,脸上隐有哀愁“相夷,对不起”
“阿娩,你不必与我说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李相夷恢复了李莲花的轻淡“阿娩,你不用跟着我,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相夷”乔婉娩嗫嚅着,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却终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李莲花停住脚步转身去看她“阿娩,你不必愧疚,李莲花有李莲花的人生,他所有的悲剧都不是因你而造成的。你也有自己大好的人生况且,他现在过得也挺好的。”
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
是挺好的。
“吃了它吧,不看着你吃,心里始终不放心。”笛飞声在莲花楼外的石桌前坐下,指着匣子里的忘川花说道。
“这忘川花阴阳草皆在”
“只是阴草太过猛烈,会让你真气爆裂而死,和阳草同时服下,可解了这霸道的药效,驱除你体内的毒,保你性命。”
“那笛盟主,这是你一生所求,你就舍得给我了”李莲花嘴上虽平淡,心中却是不胜感激。笛飞声一生追求的是至高无上的武功,他愿放弃功力大增的机会,将忘川花让给他,此等义气,令人感佩。
“比起武功大进,更想让你活下来。”笛飞声笑“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了李相夷,该多么无趣。”
李莲花略一犹豫,拿起那株阴草,道“那谢了,笛盟主,为表我的谢意,我一定好好为潇潇诊治,活久一点,撑到看你们洞房花烛。”
笛飞声也淡淡一笑“你对潇潇没有动过心思我怎么觉得,她更愿意与你在一起说话”
李莲花一口茶喷了出去“笛盟主,你也不看看你天天冰着一张脸,女孩子都不喜欢的。”
笛飞声顺势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