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多贝可不觉得斯卡学不会。它正儿八经地演示了一遍又一遍,催促着斯卡跟自己一起做动作,见斯卡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大声鼓励“像你这样勇敢的狗狗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斯卡被它夸得晕晕乎乎,爪子在海水中一顿胡乱划拉,哼哧哼哧,如果不是整条狗都在往海底沉,乍一看倒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多贝连忙把它捞出来。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它担心地问,“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湿漉漉的狗子晃晃耳朵,甩掉脸上的水珠。
“没问题,”它斗志满满,四爪并用,继续在水里扑腾,“我觉得我就快要学会了”
小海獭苦恼地挠挠耳朵,看着斯卡狗爪乱刨,一个浪头扑过来,噗地吐出两口海水,然后嘿咻嘿咻地喊着口号继续折腾。
好在斯卡心大,练习许久没见成效也不气馁,认真听着多贝讲解该怎么用后爪划水并用尾巴辅助游泳,然后艰难尝试着在水里晃尾巴。
“身体朝上的话,可以飘在海面上,”多贝锲而不舍地劝它学仰泳,“而且学起来很简单,我刚出生就会了”
斯卡从前虽然没学过游泳,好歹也在电视上见过狗刨,怎么想都觉得让狗子仰泳这事很不靠谱“这真的不是物种差异吗呜汪”
正努力蹬水的后爪触碰到软乎乎的东西,半只爪子陷入其中。
它尖叫一声,猛地缩腿,惊恐地往身后看去。
“咦”多贝盯着它身后的阴影认真观察片刻,把斯卡托回木筏上,噗通钻进海里。
没过多久,圆脑袋露出水面,将手中捧着的大水母举到斯卡面前。
这水母上半部分呈半透明的乳白色,脱离海水后,不再是飘逸优雅的伞状,软趴趴地往下塌着,几乎把海獭的前爪全部包裹住。
“是超级美味的脆皮水母,”它兴奋地说,“我们的运气可真好”
斯卡谨慎抬爪,戳了戳水母的伞体,有点迟疑“这个没毒吗”
在它印象里,几乎所有水母都是有毒的,哪怕是吃起来咯吱咯吱的海蜇也会把游泳的人蜇伤,严重得甚至会导致休克或死亡。
“当然有毒,”多贝说得毫不犹豫,见斯卡欲言又止,开开心心补充,“但是这个可好吃了就算肚子疼也很值得”
它还在海獭族群时,每当海岸边的椰子树绽开金黄花藤,海洋深处的暖流就会涌入苔石海域,带来成群的马鲛鱼、数不尽的虾蟹贻贝,以及随海浪沉沉浮浮的脆皮水母。
尽管海獭族长三令五申地禁止食用脆皮水母,也都知道吃了之后肚子很疼,嘴馋的海獭们还是忍不住想吃,偷偷摸摸吃完,就窝在一起捂着肚子哼唧,气得海獭族长甩着尾巴挨个揍脑袋,揍完,愤怒地揣着爪子在旁边看守,以防这群吃货被路过的海豹偷袭。
由于年纪还小,多贝倒没参与过海獭们的胡闹,只是跟在海獭族长身后,好奇地看着同伴们被揍得吱哇乱叫还要间歇性喊两声“脆皮水母真好吃”,悄咪咪藏起族长掉进海里的毛。
斯卡晃了晃尾巴,看到多贝满脸写着“我好想尝尝”,顿时有点同情那位英年早秃的海獭族长。
不过这倒证明了脆皮水母的毒性并不算强,它犹豫着接过水母,不由得有点心动。
倒不是为了这口吃的,它又没饿到那种程度,关键在于,这是个测试净化能力的好机会。
固然在自己脑海忽然多出的信息中,“解除负面状态”是净化能力的作用之一,但考虑到当初那条鲨鱼沐浴净化能力后无比享受的样子,斯卡实在是很怀疑自己的能力会不会也只是给水母做个全身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