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那小子很记仇的啊。”
他恨铁不成钢地弹了下我的头“亚纪,你下次看着就可以了。”
我在旁边就算是看看斑的目光已经能刀人了。
他在我面前惯会拉架子,怎么会忍受自己引以为傲的实力当着我的面被揍得一文不值。
父亲笃定以斑的骄傲肯定不会和田岛告状,这个年纪的男性把自己的脸看得比天王老子还大。
实际上斑进步得很快,开眼后就连父亲也揍得力不从心了起来。某次切磋结束,我的老父亲开始摸着我的脑袋长吁短叹。
“亚纪,这可怎么办啊。”
我以为他在悲叹自己可能往后会失去继续以理服人的资格,安慰他道“要不下次换个人。”
不知道我这句话哪里语出惊人,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的老父亲半天才回过神来“是谁”
我眨眨眼思考了一下说“你看泉奈怎么样,他肯定打不过你。”
他黑着脸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不怎么样。”
说着还把我的脸都给揉痛了。
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并不在身边,以至于宇智波田岛转述的他的遗言我完全无法理解。
再往后,宇智波斑说给我父亲报仇了的事情我也并不感兴趣。
就像是故事主线里一段苍白无力的文字叙述,省略了所有的过场剧情,只留给剩下的人一个无所适从的结果。
父亲死后,母亲的精神一直不太稳定,大概是又复发了长子之死带来的tsd,我已经尽量做一个听话的孝女,可她总是不满意。
她对父亲的遗命有着极端的执着,只要我表现出来一丝不顺从,她就会开始对我谩骂指责,把我贬低得一无是处。
又想起舅妈叫我让让她的话,我觉得这个破烂世界真是不讲道理。
我一个人在家里等了很久,自己又去厨房蒸了米饭,等到啃下两个饭团后,才看到母亲出现在了家里。
她经常穿着族内传统的宽服大袖,只有想到做家务的时候才会将袖子绑起来。而以前,她更喜欢父亲带回来的不同式样的漂亮留袖。
今天她穿了一件我从未见过的彩色留袖,上面印着鲜艳的松竹梅纹样,连平时斥责我没有规矩推门而入的习惯都忘记了,呆呆地端坐在镜子前。
我走到她身边,挑了她最常用的梳子,慢慢地给她整理起了头发。
“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她像是突然被我的疑问拉回了现实,眼神在镜子中蓦然聚焦,脸上有了一丝慌乱。
“没有什么。”
她说。
“你和斑是不是又吵架了”
我的母亲是一个不太会撒谎的人,没做过几天忍者就到了嫁人的年岁,没有实际工作经验的她不存在作为专业忍者的职业素养。
她是今天凌晨出的门,那时候我恰巧醒着。
“他早就走了。”
我没有心情再梳下去了,她紧张得连我扯断了几根发丝都没有叫痛。
找到了两根白发后,我突然记起她今年才三十五岁。
镜子里的女人非常美丽,就像是一朵盛极绽放的花,在人的精心呵护下,从未失去过土壤和雨水的滋养。
随着年岁渐长,我的容貌逐渐向着父亲靠近,渐渐褪去了圆脸带来的与她相似的地方,瘦削的下巴和眼角的轮廓太过柔和,导致完全没有母亲的那种异样的杀伤力。
简而言之,我完全不是艳丽妩媚那一挂的,如果换个性别,倒是有把握比宇智波泉奈还要受欢迎。
可惜没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