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非常残忍的人,纵使其他人不这么觉得,但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无疑是一件残酷的事。
毕竟我作为宇智波所生活的十五年,仅仅是炼狱中不断以美好粉饰的现实。
人的一生如同静水深潭不起波澜,人的命运仿佛从出生起就被决定,所有人按部就班地存在于理所当然的位置上。
如果有人怀疑这一切,那么她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并不是我一个上辈子只知道氪金抽卡摸鱼逃课的咸鱼大学生所能面对的,人生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挂科重修,而不是自由与死亡。
我最后还是被叫醒了。
隔壁早已入眠的母亲整夜未曾出现过,就像我之前和宇智波斑吵架的夜晚一样,她如同这个家里的隐形人,却会在第二天对我指指点点,生气得不行。
但这次,她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也没有出现。
或许是没有听到,或许是遮住了耳朵,我的哭喊和求救传不进她的梦里,亦或是选择离开了这个家,毕竟我死掉的舅舅家里还有她的安身之所。
二嫁的舅妈偶尔看到我,嘴上便会说着“还是让着点你母亲吧。”
她挺着肚子,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愁,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羡慕。
好像在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从此后我远远望见便躲开了她,再也没有从她的新丈夫家门前路过一次。
我也向往过那些能够随意出门独当一面的宇智波女忍,在族内高高围墙内,我艳羡的目光和她们四目相对。
人类是何其矛盾的生物,她们看向我的眼神大多是恐惧和憧憬。
她们不屑于和我交朋友,却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宇智波的围墙,分割出了两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围城。
围城外不是净土,围墙内也不会有人理会我的呼救。
第二天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宇智波泉奈。
没人告诉他斑昨天去了哪里,就连今天也不见踪影,更奇怪的是田岛完全没有过问自己儿子这件事的意思。
父亲和兄长一夜间多了一个他不知道的秘密,被排挤和忽视的感受他是第一次经历,急冲冲地向我分享他的eo。
然而他从推门而入到落荒而逃只用了不到三秒钟。
可能对一个忍者来说,这个时间并不短。
连和他哥打声招呼的想法都没有,那种见了鬼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从泉奈脸上看到。
究竟是我的脸色太难看还是宇智波斑衣衫不整从我的床上起身的样子更可怕,这成为了一个未解之谜。只要提到这件事,他风轻云淡的笑意都会瞬间消散。
“父亲把你们的婚期提前了。”他干巴巴地安慰道“和我做一家人也没什么不好吧。”
太难得了,宇智波泉奈甚至没有为他的亲哥说上一句好话。
我叹了一口气“姐姐没有白疼你。”
“宇智波亚纪。”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嫌弃,有些牙酸道“你只比我大四个月”
远不止四个月,宇智波斑四舍五入也是弟弟罢了。宇智波的男人越长大越不可爱,完全找不到小时候的影子。
泉奈小时候确实是会跟在我后面叫姐姐的。
五六岁时任务回来还会躲到我怀里掉眼泪,然后被不发一言的亲哥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