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内心的八卦如果能具现化,估计早就把电梯撑炸了
乔卿的房间在顶楼,尽管大家都很想旁观吃瓜,但等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整个电梯里还是就剩下了他和封缙云两个人。
小地方的宾馆环境比较一般,走廊内铺着十几年前流行的老式花纹地毯,因为常年不见光,闻上去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封缙云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问道“你接下来就住这种地方”
乔卿掏出房卡“没办法,这地方太偏,方圆百里也就这么两三家能住人的地方。凑合住吧,反正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但不知是因为设备老旧还是房卡消了磁,乔卿刷了半天都没刷开,只好用连在房卡下面的备用钥匙试图开门。
可在钥匙插进去的那一刻,他就暗道不妙。
里面就像是生了锈一样,不但拧不动,甚至连拔都拔不出来
乔卿身体本就虚弱,才低头捣鼓了几下,就开始头晕眼花,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我来。”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乔卿正待转身,却感到后面贴上来一个滚烫的身躯,扭到一半的脖颈顿时僵住了。
封缙云上前一步,把右手拎着的袋子换到了左手,俯身直接握住了乔卿死死捏住的钥匙柄“像这种老式防盗门,开的时候不能太用力”
头顶的光线被挡住。
一片昏暗中,乔卿只能感受到颈侧拂过的温热呼吸。
宽大干燥的手掌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手指,拧钥匙的时候,封缙云并没有太用力,也并未完全捏着他的手,但乔卿却总觉得,被男人触碰到的指尖像是在发烫或许是因为他还在发烧
封缙云保持着这个姿势,耐心地调整着钥匙插入的角度,还用温和的语气教导他“下次如果钥匙拔不出来,可以先试试用膝盖抵住门,不要硬拔,可能会把钥匙弄断在锁孔里。”
他似乎真的想教会自己什么,乔卿胡乱想道。
昏暗走廊中,钥匙在锁孔中细微的碰撞声变得格外清晰。
恍惚间,他甚至在以为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但当乔卿回过神来,却发现那只是男人腕上机械表的秒针在一格一格地向前移动。
他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想要借此来缓解喉咙的干涩肿痛,原本昏沉的脑袋又更加昏沉了些。
突然,一声微小的声音从锁孔中传来。
门开了。
乔卿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立刻推开门走近屋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但封缙云还在后面。乔卿拉上窗帘,转身望向站在门口的男人,感激道“谢谢了封哥,今天又麻烦你了
。”
“哪里的话,”封缙云把门卡和钥匙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我们两个之间,还用得着说什么麻烦吗”
乔卿坐在床边,看着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水壶,又像个勤劳的田螺小伙一样给自己烧了壶热水,不禁劝道“不用了,我直接喝矿泉水服药也行。”
封缙云头也不抬道“你嗓子都快哑了,喝点热水会舒服一点。”
乔卿叹了一口气,也确实是累了,干脆张开双臂仰面倒在了大床上。
“封哥,”他抱怨道,但因为生病显得沙哑绵软的声音,却像是羽毛一样轻飘飘地搔过封缙云的心尖,“当导演好累啊。全剧组上上下下,什么都要我来管。”
封缙云动作一顿,随后格外用力地按下电水壶开关,像是在故意掩饰着什么一样,镇定抬头道“你老是什么事都一手包办,怎么可能不累你完全可以把一些工作丢给制片和副导演,让他们来处理。”
“我已经这么做了,”乔卿抱着枕头,恹恹地靠在床头,“但还是不放心,所以凡事总是会多过问两句。事实证明,我这么做避免了很多麻烦。”
“那是他们不成熟,”封缙云说,“如果做不好,就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