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看看李允,再看看晚娘,大抵可以确定了。
就是他的。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只要先把这个孩子扶上位,再把祝青臣挤走,怎么样都好办。
祝青臣反手一剑,手起剑落,“噗嗤”一声,李允捂着被刺中的胸膛,呕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在地上。
晚娘见状,又是一声惊呼,随后扑上前,一把抱住他“允郎允郎”
她转过头,愤愤地看着祝青臣“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伤他我跟你拼了”
晚娘要扑上来,祝青臣举起带血长剑,只是没等人靠近,她就被士兵按住了。
祝青臣手握长剑,目光凛然“只许你们设计陷害,对我赶尽杀绝,给我的夫君泼脏水、扣屎盆子,不准我反击么”
一时间,痛呼声、叫骂声、哭喊声,混在一处。
晚娘哭着喊着“允郎”
李族长捂着脖子震怒,满手是血“祝青臣,你果然狼子野心”
剩下的李家人,和族长一起,对他进行讨伐。
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说他是乱臣贼子,说他大逆不道。
祝青臣看着这乌泱泱一群人,忽然觉得没意思。
他应该在李族长来的那天,就派太医给他下毒的。
果然,他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这些人如同纠缠不清的小鬼一般,还想来抓他的衣摆,一剑挥下去,这些人险些被齐齐斩断手指。
祝青臣提起衣摆,重新登上台阶,看向殿中,小声道“李钺,我们之前说好的,我还给过你谢礼的,我现在要杀人了。”
祝青臣转过身,将长剑抛还给威武将军“攀咬陛下,污蔑君后,窥伺皇位,大闹国丧。带下去审问,事情明了之后,直接打入死牢,年后斩首,不必来问。”
一听见“年后斩首”四个字,李族长猛地抬起头,连眼睛都睁大了。
“祝青臣,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祝青臣道,“您老是不是糊涂了我不是大权在握、独断专行的乱臣贼子么我杀一个人、杀一群人,不是翻手之间的事情吗”
“您老初来时,我就说过了,谁敢坏我夫君丧仪,我要了谁的命,是您老一再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祝青臣不欲多言,一抬手“拖下去,杀”
“是。”威武将军抱拳领命,士兵们动作迅速,马上把人拖走。
求饶声渐渐远去,身边亲信问“君后,陛下丧仪”
祝青臣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轻叹一声“吉时已过,先散了罢,让礼部另择吉日,重新安排。”
“此外,留意京城风向,莫让风言风语流传出去。陛下与我只有太子李端一个孩子,再无旁人。”
“臣明白。”
祝青臣思索片刻,确认事情都吩咐下去了“去罢。”
“是。”
“等等”祝青臣忽然想起什么,“让礼部把前阵子办丧仪的方士请过来,再去城外道观请两个道长过来。”
“君后这是”
祝青臣回过头,隔着殿门,看着殿中李钺的牌位和棺椁,轻声道“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