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咱们的目的达到了。”刘靖啧了一声,道“今儿我们故意让他在店里耗到零点,不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幕吗”
“敢情你返回来是想欣赏这个啊。”齐嘉摇了摇头,道“我还以为你真觉得自己过分了呢。”
许曜“”
这的确是许曜故意在饭店耗他的目的,消息是明硕的,主意是刘靖出的,决定是许曜下的。
但经历了强吻这个意外,他满心都被从对方那里掠夺的快感占据,全然忘了这件事。
准确来说,打小活在父母的双重宠爱里的许曜,从来没想过,真的有人能忍心把自己的孩子这样关在门外,还是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
那女人就算了,里面住的男人可是顾今宁的亲爹。
固然三十六岁的许曜已经在追着顾今宁跑的数年里面了解到一些事情,但此刻看到对方坐在家门口的地上这样靠着,他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有愤怒,有怨恨,还有懊恼与后悔。
顾今宁对他的憎恶,或许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干的那些混蛋事,还有被他间接影响的、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难以宣泄又不能诉说的委屈。
老子年轻的时候真是一坨臭狗屎啊。
许曜心情复杂的嚼着烟,心中像被热刀子来回搅拌。如果没有这次重生,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究竟给顾今宁带去了多少伤害。
三十六岁,再回头去看这段往事,他发现自己真他妈的不可原谅。
怎么看都不太可能有宝宝的样子上辈子修成正果不会只是一场梦吧。也许真正的我已经在火灾中死去了
“想个办法,把他弄进去。”冬夜的冷气吸入肺腑,许曜按捺住那个毛骨悚然的想法,强作镇定地道“这种天气,在外面睡一晚上,肯定得生病。”
必须改变顾今宁前世请病假的命运,不光是对自己有个交代,最重要的是,他再不想看到顾今宁受伤。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解“许哥,你这是在担心他”
“老子当然担心他。”许曜丧不拉几地撩着眼皮,看上去心情非常恶劣。问话的齐嘉一抹鼻子,道“那,咱们去帮他把门叫开”
“是个好办法。”明硕很无所谓地耸肩,道“但我觉得,家里少了个人没回来,他爸妈不会不知道,绝对是故意把他关门外的,叫门能有用吗”
“有用也不行。”许曜现在根本不敢出现在顾今宁面前“不能让他看到我们,再想个法子。”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叫门不行我们又没他爸妈电话。”
“所以才要想啊你们三头脑袋花长这么好是喂猪的吗”
刘靖“可是许哥你这头脑花也不赖啊”
“我跟你们不一样。”许曜一边侧耳聆听那边的动静,一边用剥削的语气道“快想”
虽然不明白他跟自己三人哪里不一样,但几个人还是尽职尽责地想了一阵。
明硕没忍住“可是为什么啊,他现在被关在门外不正是我们喜闻乐见的吗正好让他长长记性,说不准明天就知道服软了。”
“我要的是他服软吗”
“那你想要什么啊。”三个人在冬夜里冻的不断吸鼻子,满眼迷茫“许哥你从刚才开始就像变了个人我们都闹不清你在想什么了。”
“我”许曜插着兜,皱眉沉思片刻,语重心长地道“我实话跟你们说吧,我是从未来穿回来的,其实我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我跟顾今宁确认恋爱关系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本来准备明天就去领证的。所以,顾今宁其实已经是我老婆了,我现在就是要让他知道,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混蛋的我,而是真正值得让他托付终身的我,明白吗“
在几个人或惊讶或狐疑的目光里,许曜心中逐渐浮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感。
时过境迁,当时年少轻狂,天不怕地不怕的许曜,已经不在了。
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他们最好的老大哥
“那个”齐嘉上下打量着他,不是很确定地道“你刚才磕的那是膝盖骨,不是头盖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