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洲租的小区就在一处河道旁,出小区走两分钟就是非常适合跑步锻炼的河道。
两人做了会拉伸,路嘉洋再次不放心跟江元洲确定“真的能跑”
江元洲点头,顺带解释道“康复期在医院也会晨跑。”
路嘉洋下意识想问那怎么没和他说过,转念一想,江元洲在国外晨跑的时间国内基本是半夜,估计训练量也很小,所以才没有特意提。
他点点头,又忍不住嘱咐“有任何不舒服,随时和我说。”
江元洲轻笑,乖顺应“好。”
两人便沿着河道开始慢跑。
路嘉洋体能很好,也一直有锻炼的习惯。
两人慢跑的速度于他而言跟散步似的轻松,尽管如此,每跑一段路,他仍然总不太放心地要观察一下江元洲的情况。
毕竟过去十几年,江元洲连走路走得稍疾些都有心悸风险。
路嘉洋担惊受怕久了,一时间到底难以适应转变。
前十分钟,江元洲的呼吸还算正常,脸上也仅见一点薄红。
然而从大约十五分钟开始,路嘉洋明显感觉他呼吸乱了。
少年浓密的睫毛被晨雾打湿,因运动而泛红的唇间出气渐渐比进气要多。
他垂着眸不动声色抿紧唇,眉眼间已经能见些许勉力。
路嘉洋果断停下脚步,拉住江元洲道“小洲,休息会。”
江元洲也没逞强,浸了水光的黑眸望向路嘉洋,语气有些气馁道“体能还是太差了。”
路嘉洋笑了声“这有什么,凡事都讲个循序渐进。”
江元洲看着落在路嘉洋脸侧的光,点头轻应了一声。
应完,便有些费力地呼吸着。
路嘉洋见状,看了圈四周。
河道入口处是有不少长椅的,可跑进深处后,周围便只剩密林。
他前后都看了眼,最近的凉亭距离两人所在位置至少还要走个七八百米。
正思索,忽然听见江元洲轻声问“哥,我可以借你肩膀靠会吗”
他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是,哦,对,江元洲还可以靠着他休息会。
路嘉洋不觉得这有什么。
过去江元洲累了困了,也总往他身上靠,小猫似的用柔软的卷发轻蹭他胳膊,有时候甚至直接这么靠着睡上一个午觉。
因此他想也没想,点头应“当然可以。”
几乎是在话落下的瞬间,跟前少年便朝他靠了过来。
当身体被少年完全笼罩时,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元洲现在比他高了。
习惯真要命。
尽管人就在眼前,可不过脑的下意识依然拿江元洲当那个过去总矮他几十公分的小孩。
海市九月初的清晨已经能窥见秋天全貌。
空气里漂浮着丝丝冷意,风一吹,就要往骨头里钻。
路嘉洋晨跑扯的是昨天换下的短袖。
十几分钟跑下来,脸、脖子、胳膊全是冷的。
以至于当江元洲将下巴抵上他肩头,滚烫的呼吸落到他颈侧时,那湿润的热意比任何时候都要分明。
路嘉洋觉得有点痒。
不等他将这怪异的感觉往下压,忽地后腰被一只微烫的手臂一揽。
他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圈入了江元洲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