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爱欲的掌控者,但是光是靠理论是没有办法完全将这推动世界发展的原初动力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爱欲之神不可或缺,如果她做不到,将来自然会有新的爱神来履行神职,不仅仅是爱欲,其他的权能也是一样,总有神会将她代替,到那时,她也就不再被需要了。
为了不让生活失去波澜,如非必要穹很少会使用权能看往未来,但这种事情即使不用权能也是可以轻易想见的,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正好这时候乌图来了,于是穹顺势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无图。
而她虽然说话间语焉不详,但对于关系紧密的双子来说,别说是言之不详,即便是不开口,只凭借一举手一投足、甚至是一个眼神,都足以支撑他们流畅地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乌图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他并不知晓穹忧虑的真正原因,在他看来,穹是她的同胞妹妹,是南纳和宁伽尔的女儿,而非南缪与安的后继,但很显然,这并不影响他竭智尽力地悉心为穹谋划。
“我听闻在天地初开的时候,有一株灵草吸收了原初的法则诞生,因为它是天地共同孕育的世界上第一株植物,一直都受到诸神的敬重,它具有调和的特性,可以调节一切缺陷,在原初之时它曾大放异彩,但到现在已经成为了口口相传的一个传说,据传在世界稳定之后它便消隐了身形,再没有被谁目睹过,只能知道它是隐匿在了一座山中。”
乌图思索了一下,又说道“我虽然也听说过这件事,并不能确定这座山在哪里,既然是你需要,那么我会寻遍每一座山,然后将它找到带来给你。”
但穹摇了摇头,她说“我要我们一起去。”
“如果我要改变我的命运,我就必须自己做出行动,而在我的旅程中,你会是我的帮助者,而非代行者。”
“让我们一起骑马到山上去,我愿意走遍每一座山,无论是香柏雪松之山,还是银矿宝石之山,我要去往滚滚河流的尽头,我要去往高原,看底里斯河的河水喷涌而出,我要登上高山,让我的眼睛凝视深海。”
“受冠者为王,在我们的加冠礼上,所有神明共同之父安给予我至高无上的神力,并将圣冠赠与我,他让我成为审判者,给我判断与裁决的权力,深渊的恩基给予我毁灭与创造,又给予我希望与恶兆,天地之主恩利尔给予我天地,他给予我权威与王位,战斗与纷争,他给予我暴风,又给予我尘云。”
“他把天空放在她的头上作为冠冕,把大地放在她脚下作为鞋履,又予我圣袍与权杖,从那时起,我便有了王之名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真正开始履行作为王的职责。”2
穹在未来到此世时只是一个幼童,来到这里之后虽然过了许多年,但似乎是因为变换了种族,她的成长也变得特别缓慢,一直到现在也不过是勉强称得上是个少女,心理年龄则与外表相当。
很显然,指望着现在的她立刻上位成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是不现实的,乌图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他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穹继续说未完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