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坐在空调房里要舒适很多。
隔壁几个大人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传来,衬得前面那道颀长的身影愈加落寞。
他在等人吗
钱澄靠在门边,小口咬着冰激凌。
她头顶的门梁上有一块横向牌匾,经过经年累月的日晒雨淋,牌匾已然破败,上面几个大字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最开始应该是红色,现在看着像黄褐色落花小卖部。
这是落花街店铺统一的名字,钱澄以前问过奶奶,问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
奶奶说不是。
他们一来觉得省事,二来,他们是真心觉得“落花”这个名字好听。
其实他们不知道“落花”这个词的释义并不美好。
落花落花,凋谢而落下来的花朵。
要说美,那也是凄美。
可落花街的居民们哪会想这么多,管它什么美,美就行了呗。
“这就是你孙女啊”
边上有人问了这么一句,钱澄意识到在问她,循声望过去。
问话的是一位面生的老人家,身穿黑色刺绣旗袍,身上有着落花街居民少有的优雅与贵气。
“是啊。”奶奶回头示意她叫人,“这是对面新搬来的温奶奶,你晚上吃的鲜花饼就是她做的。”
钱澄乖巧地打招呼“温奶奶好。”。
“真乖。”温奶奶眼神往邢澈的方向示意了一眼,“我们家阿澈也是高三,不过他刚转来三中,你们认识吗”
“认识啊。”邢澈不知何时看了过来,耳机被他取下挂在脖子上,碎发下的眼里笑意浮沉。
阿澈
所以温奶奶是他的奶奶
邢澈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主动介绍“这是我外婆。”
钱澄哦了声。
温奶奶见两人认识,客气地邀请她改天去家里玩。
钱澄微笑着应下,偏生奶奶没看出她的尴尬,吩咐她好好招呼邢澈。
怎么招呼啊
钱澄握着冰激凌走向路边,跟邢澈并排站在一起。
她认真吃着冰激凌,也不说话,不一会感觉有一道存在感很强的视线停在她脸上。
她扭头“你要吃吗”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她说着还把手上的冰激凌伸了过去。
邢澈明显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她小气还是该夸她不拘小节。
他视线往下,扫了一眼冰激凌,最后回到她脸上,“我怎么吃”
“”钱澄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迅速收回手,“我的意思是问你要不要吃这种,你要吃,我去给你拿。”
晚风吹来,她发尾微微荡起,风过,发尾落下。
昏暗的光线下,红的滴血的耳珠如昙花一现。
邢澈捕捉到那一抹红,懒洋洋的嗓音存了几分坏心眼“你脸红什么”
“”非要把气氛搞得这么暧昧吗
钱澄顶着一脸绯色不甘弱势地反问“那你看我做什么呀”
这句话问出来那刹那,她就后悔了。
好像更暧昧了。
对方的回答她不一定能招架住。
刚才她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应对他的注视,才做出那种自以为很淡定实际上很傻的举动。
“你看我,不就是想吃我的冰激凌啊。”
钱澄小声补上一句。
她其实知道不是。
奶奶向来热情,肯定早就问过他。
他要么吃过了要么就是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