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槿突然小声问道“护士姐姐挂水的话,会影响我弹钢琴吗”
江巧玲同护士都是一愣。
“什么时候你还在想弹钢琴的事”江巧玲看着她惊讶,“温槿,你烧糊涂啦”
护士倒还是耐心回答她的话“没什么大影响的,最多也就是挂水完后手背会有一点点淤青。”
温槿抿抿唇说知道了。
药液顺着针管慢慢进入到她血管内。
今天医院的人不算多,江巧玲在一边拿着化学题册写作业,时不时有不懂的还凑过来问她,温槿基本上扫一眼就能知道大概思路。
“怎么我问你的你都会这可是去年的全国化学竞赛的题。”江巧玲手指着自己刚刚问的一道题,她再想了想,补充道,“而且这个知识点是上周五教的,你当时在家里练钢琴吧”
从去城中村偷偷找回身份证那天到现在,温槿已经正式开始了每周只在学校上三天课的生活。
这件事也在学校师生里传了个遍,现在谁都知道高二的那位温家钢琴公主每周只上三天学,为的就是争分夺秒练习钢琴,从而考进被称作全球招生录取率最低的柯蒂斯音乐学院。
所以温槿解答出这些题的时候,江巧玲才会那么惊讶。
温槿抿了抿唇“我自己有在自学。”
“那怪不得。”江巧玲喃喃。
从温槿每周只上三天学以来,高二年级进行过两次月考,大家都以为因为少上两天课的缘故,温槿的成绩年级排名会往下掉,没想到温槿还是稳稳排在了年级前十里。
倍感压力的江巧玲闷闷道“你学这些干嘛,反正你考柯蒂斯也用不上。”
温槿垂下眼,忽然很轻很轻地说了句。
“我不想考。”
“什么”江巧玲没听清。
只是还没等到温槿第二次开口,缴费台那边突然传来争执声。
“怎么可能差这么多钱”
“都给老子滚,你们医院就是来骗钱的吧去,把你们院长给老子叫过来”
一道莫名有点熟悉的男声,像是在哪里听过,只不过温槿一下子没想起来。
她同江巧玲一起往出声方向那边瞧。
挂水区这边与缴费台之间用几台绿植隔开了,看不太真切,只能看见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站在缴费台前面,旁边还站着个佝偻的老奶奶。
男人一只手还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正抬手指着缴费台里的工作人员破口大骂。
挂水这边有几个护士,同样往那边看了一眼“那男的怎么又来了”
江巧玲一听有八卦眼睛都亮了,忙扯住一个护士的护士服衣角“护士姐姐那边是怎么了呀”
“那老奶奶是咱们医院住院部的病人,得靠药一直吊着,男人是她儿子,偶尔才来一次,每次来要么和医生吵架要么和保安吵架,有次还调戏咱们新来的小护士,总不肯交医药费。”护士小声解释道,看样子是恨不得把男人赶出医院大门。
“啊”江巧玲疑惑,“那他们一直欠着医药费吗”
温槿一边听着,一边觉得争执大闹的男人背影越看越眼熟。
“倒也不是。”
护士摇头,“每次他们总能在医院给的最后期限内把钱交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江巧玲好奇追问。
“只不过每次来交钱的,都是那个老奶奶的孙子。”
也就是护士说完的瞬间,争吵的男人转过了身来,温槿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几周前她才见过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