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电击,一方面是为了消耗他过剩的体力,另一方面是为了“教育”他欲望是不好东西,是会给他带来疼痛的,这样他才会条件反射地去压制。
这么一套流程下来,效果不可能说没有,但到底能“康复”到哪一步,申宸心里完全没底。
惨叫声确实令人不安,好在申宸从小就在吵闹的环境中生活,尖叫声和打砸声对她来说很常见,必要时她会做出一种类似“拔天线”的心理调控,尽可能让自己觉得那些声音很遥远。
有时看着晋故对她的食物流口水、在吃饱喝足后沉沉睡去,申宸会觉得只要他能控制自己的发狂行为,那就这么一直养着也不是不行。
他的大脑早已被破坏,其实已经算不上是个人了,那么如果真当他是个畜生,那活着不就是图个吃饭睡觉吗
而且每次电击完成之后,申宸会奖励性质地帮他把锁打开,任他酣畅淋漓地释放一次,这就成了他每天的快乐源泉。
这种时候申宸就觉得晋故活得比很多正常人阳光多了,毕竟他每天都是有所期待的。
他想活着申宸比任何人都更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那么他就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活着。
晋故是有变化的,即便是每月来一次的eniga也发现了。
比如,该吃东西的时候会迅速且干净地吃完,不再像最初一样抗拒进食,还把残渣甩得到处都是。
比如,吠叫和拉扯锁链的时候变少了,他似乎开始学会用安静一点的方式消耗体力,最常见的是捶打和撕咬他睡觉的软垫。
又比如,在固定的时间,申宸松开锁链时,晋故的第一反应不再是攻击旁人,而是主动地跑到器械上去他知道结束之后就会得到奖励。
eniga总是摇头叹息,觉得好好的人变成了这个狗样,但申宸却是欣喜的,她实打实地看到了晋故的进步。
于是她的这种欣喜,在旁人看来也变态得很了。
同时,在月复一月的注射中,eniga非但没有习惯,反而愈发焦躁他们毕竟从出生起就是众星捧月的aha,又是雇佣兵中的佼佼者,正是这种似乎在被驯化的感觉,让他们格外不安。
只是有人选择憋着,有人就非得说出来。
鲍立直接发泄到了申宸这儿,质问她研究到底什么时候能有结果,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自由。
胡粥已经被其他几个eniga收买了,每次注射都跟着鲍立一块儿来,生怕他哪天真对申宸下手。
只可惜她也不能把鲍立这张嘴捂上“我们有权询问进度是你把我们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应该要对我们负起责任”
申宸抬眼看他“谁给你的权力”
胡粥替他解释“可能是在说天赋人权。”
“我倒也想知道我的人权在哪。”申宸说着从架子上取下两管药剂,“你俩谁先打”
胡粥撸袖子道“我先吧。”
鲍立就在一旁乱转“这完全是不人道的,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是我的人生,我凭什么要”
申宸打断他“不要在我这里喊,有什么怨言去找老头,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胡粥打着针嘴上也不闲着“他不敢。”
“为什么”
“因为老头是真会杀了他。”
这么说来,申宸确实长了张很吃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