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个人的休息时间对不上的情况才是多数。
别人会怎么想不知道,但路岐对于感到孤独的阈值天生就比人类的来得高。
和她接触过的人基本都无法想象路岐会为什么感到孤单寂寞的样子。
习惯了、性格使然、天生冷漠,这是别人的猜想。
但这件事只有路岐自己心里有数。
她懒洋洋地啜了口咖啡,看温敛窝在她的椅子里翘着二郎腿,眼睛眯起来盯着手机,好像要把那张光幕戳出一个洞来。
这状态已经持续快十分钟了。
“挤不出时间也无所谓。”路岐边喝边说风凉话,“上将是大忙人。我理解。”
“你先闭上嘴。”温敛头也没抬。
路岐就闭嘴了,等她的咖啡续了第二杯的时候,从那张背对这边的椅子里发出了一道微不可闻的低哼声“我乐意陪你,你不愿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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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日程表到底能不能改也没定下来。路岐要是今天白天早点说,指不定就能改了。温敛不怎么高兴地想。
不过反正第二天不用上早班,二人洗完澡,温敛这人头发尖儿还冒着湿润润的热气就把路岐拉到卧室里陪自己看电影。
非常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电影是某部最近上映的恐怖惊悚片。路岐听研究所的下属在午间闲聊时提起过。
都是些同龄的年轻人,但凡聊起这些音量就收不住。路岐嫌烦,自此再没跟聒噪精们一起吃过饭。
倒是温敛如今的军衔注定他的工作环境不可能有什么同龄人。大概也没机会聊这种话题。
“你记不记得之前你来电影院找过我当时在放的那部片的第二部就是这个。”温敛道。
窗帘拉得很紧,漆黑的室内只有投影光幕这唯一的一点朦胧光源。
两个人拢在同一张不大的毛绒软被里,温敛说这话时眼尾微微上翘,墨绿色的眼睛有些亮闪闪地透出愉快的色彩。
谁能想到这人上次电影看了一半被亲得一塌糊涂,结果回来后还能因此觉醒对恐怖片的兴趣。
“讲的什么来着”路岐问。
温敛猜就知道这人当时多半一句台词也没听进去“剧情真要说也挺简单,就是”
后面的话,路岐是没兴趣听了。
她在昏暗的光线里不动声色地撇过余光,没在看电影,望着某个看恐怖片都能看出一脸笑的oga。
习惯了、性格使然、天生冷漠。恐怕还都不是。
没有人了解弗兰肯斯坦。
只有弗兰肯斯坦自己清楚自己的想法。
她想每天晚上看看这oga的脸就已经够有意思了。
“路岐”温敛说了一堆发现旁边的人没反应,“差不多就这样。听懂没”
路岐“没。”
温敛“。”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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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电影渐入佳境,温敛也没空再跟她解释。
别人看恐怖片时都往后缩、抓着恋人的衣角说害怕,就算不害怕也要装得害怕。
偏偏温敛是越看越把脑袋往前凑,目光专注得怕是已经忘记了这是哪儿。
他是做什么都认真努力的类型,但大多都是正事。很少见会执着于什么兴趣爱好。
这很稀奇。
路岐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一阵,出于一种纯粹的好奇心理,想看看是什么不得了的恐怖大作能让这每晚回来都喊困死了的oga撑到凌晨这个点。
谁想她就这么看了一会,竟然还看进去了。
拍摄镜头和叙事手法都很专业地营造着一种奇特的恐怖氛围。不止是简单的juscare糊脸。
在不断切换的电影画面中,温敛的目光散了散。注意力在路岐不讲话后没多久就不在电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