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种绝望的心思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不得不说的是做为贾母曾经的掌事大丫头,鸳鸯的私房还挺多的。
不过鸳鸯是个有心眼的,她在凤姐儿和离后又见贾母整合私房便知道荣国府许是要出什么大事,便也借着贾母整合私房的机会将自己的家私藏了八成。搬到庄子上后,鸳鸯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猜错了,草木皆兵但不久后她发现贾母对她的态度变了,往日姐姐长,姑娘短的贾家下人们也纷纷对她露出獠牙后,便知道不管她之前猜测的对不对,她那步跟风的棋就没走错。
担心回头再被人安个偷盗主家财务的罪名,鸳鸯就借着给荣国府里的哥儿姐送东西的机会又将剩下的两成私房都藏了出去。她被冷落后这种跑腿的活计也极容易抢到,又因为贾家下人的尿性,也让鸳鸯极轻松的就找到了机会,悄悄跑去了之前藏匿东西的地方。
鸳鸯在京城也有一处院落,大小就跟早年贾敏给宁望雪的那套差不多,就是宁园最早还没有一而再,再而三扩建前的样子。
那是鸳鸯刚成为贾母大丫头时,赖嬷嬷给鸳鸯的生辰礼。一下子收了赖嬷嬷这么大的礼,鸳鸯又惊又喜又惶恐,她不敢收,但赖嬷嬷人老成精自是知道怎么能让鸳鸯收下。于是鸳鸯收下了,但她却害怕的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都是过了一两年才敢偷偷的去那里瞧上一眼。
赖家坏事的时候,鸳鸯还因着这院子担惊受怕了好些天,但赖家那边因时间太长,赖家又不是只在鸳鸯一个丫头身上使过力,到是将这院子的事忘到了脑后。
鸳鸯害怕没敢告诉任何人,于是这么多年
也无人知道鸳鸯竟然还有这么一处私产。
跟风藏匿私房的时候,鸳鸯还没跟兄嫂闹翻呢,但她也不相信兄嫂就是了。思来想去鸳鸯便决定将私房藏在这里
房契不敢贴身放着,也不敢放在宅子里,房契分白契和红契两种,白契不记名,谁捡到是谁的。红契记名,官府承认,丢失可到官府补办但是办红契约时候却要交些税。
鸳鸯愿意交税,但问题是古往今来办房产证这种事都需要身份证。而奴才又是主子的私产,是不能私下置产的。所以就算她用自己的身份交了红契的税,最后也未履会受官府保护。
鸳鸯也是个有决断的。她知道就算她借着老太太掌事大丫头的身份可以拿到自己的奴契,也可以悄悄的给自己脱籍,但赖家还是名正言顺脱籍出去的,最后不也是前主子一句就说成了假的。所以她花了一些银子从人伢子那里买了个无父无母的小丫头。
人没要,就要了一张卖身契,之后拿着这张卖身契去官府给自己办了脱奴籍的手续,之后又将手中的白契换成红契。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鸳鸯悄无声息就给自己弄了个身份和后路。之后户籍和房契用牛皮纸包了,再和几张银票装在一个小匣子里,之后扣出床后墙的一块砖将小匣子塞到里面去。
借着贾母整合私房的时机干了私活后,鸳鸯先是庆幸她早先分两次藏了所有私房,后又庆幸她只留了一些家常之物在身边,就算旁人想要诬陷她偷盗都没办法。毕竟她房间里就只剩下一个装衣裳的大箱子,一个梳妆匣子了。
装衣裳的大箱子和梳妆匣子都是带锁的,里面都是鸳鸯穿过的衣裳或是几块府里分给她的布料,梳妆匣子里的首饰也都是鸳鸯日常戴过的,没一样是旁人没瞧见的。
平日不管多忙,鸳鸯都会将箱子和梳妆匣子锁上,钥匙贴身带着片刻不离身。
也因此那些想要彻底踩死鸳鸯的人也没办法在这上面动手脚了。
这会儿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想着如何逃回自己家。京郊的庄子距离城门不算远,只要进城了,剩下的路就好走了。
哪怕只是家生子,哪怕知道很多事情,但鸳鸯之前的那些年月也是当副小姐养的。她虽然聪明机警,用旁人想不到的方法给自己藏私房,留后路,可到底还是失算了。
她见不到贾母,也不用去贾母跟前辞行,她提出回自己家备嫁,却被往日见到她不笑不说话的婆子一巴掌扇懵了。
骂她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还备嫁
就你这小贱蹄子也配八抬大轿
被打的鸳鸯虽然心中愤怒委屈,却也咬着牙让自己别冲动。低垂着头跟着那婆子回了家,那婆子一到家就从鸳鸯要钥匙。
鸳鸯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将钥匙交出来,那婆子一把抢过去翻箱子开匣子,发现里面并没有她想像的富裕,不由眯着眼睛问起了鸳鸯其他东西在什么地方。
“我是知道你们这些大丫头,平时赏赐就多,什么金呀,银呀的不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