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雪山上环境恶劣,他们一行人又多,能有充足的食物保证,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四面只有呼啸的风声。
信号的室外天线也还没有架设好,大家没有了手机之类的娱乐,又忙碌了一整天,才坐在暖融融的火炉边热闹了会儿,就都泛起了困意。
但有了艾莫斯昏倒的前例,谁也不敢保证艾莫斯和简书杰夜里能安稳度过,干脆排了个守夜的班次。
旅馆的班老板亲自写的签,揉的团。
只不过余曜手气不太好,一抽就是晚十到十一点这种正是困意上来的班次。
排在他之前的是年纪已大的路斯塔姆。
这位经验丰富的向导换班前把他抱了半天的暖炉递给少年,用不太标准的华国话示意他抱在怀里。
“这样暖呢”
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余曜的缘故才能留在队伍里,赚取家用,一直对这个话不多但格外善良的少年很有好感。
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最珍贵的小白马叫出来给少年试骑。
余曜也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雪山上的夜本来就冷。
帐篷外的风声也带着尖锐的哨声。
余曜坐在三人帐篷里,忍不住想到了很多跟雪山有关的精怪传说。
如果现在有只猫可以撸就好了。
他忍不住想到了和祁望霄一起被留在旅馆客栈的小七,难免有些出神。
说起来,这还是他救助小七以来,第一次和那只黑猫团子分开,说不适应也是应该的。
就是不知道二哥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有安保团队和医护人员在,应该会没事的吧。
说起来也是真的好笑,大家来之前都是信心十足,谁能想到他们面对的第一个难关居然是高原反应。
余曜胡乱想着,还要强迫自己从思绪和困意里分出一抹心神给已经睡着的艾莫斯和教练。
他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在艾莫斯和简书杰又一次出现呼吸急促和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及时反应过来,紧急给两人吸氧,并拨通卫星电话,叫来了救援直升机把两人送到最近的救治医院。
螺旋桨和发动机的轰鸣打破夜的寂静。
其他帐篷里陆陆续续亮起了灯。
黑漆漆的夜里,还有其他队伍的人过来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
余曜一一谢过,一直到目送直升机飞走不见,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费利克斯和德米特里都有点失落。
班老板也被吵醒,裹着毛毯叹气,
“睡梦中的高原反应,稍不注意就会累及到心脏、大脑和肺等多脏器功能”
“幸好小余你发现及时。”
他从昨天早上开始跟着简书杰一起叫小余。
余曜也是一阵阵后怕,“幸好发现得及时。”
不过他们两人的高原反应会这么严重是谁也没想到的。
明明来到吉特镇的时候,大家还好好的,吉特镇的海拔本身也不低,论理如果有高原反应的话应该早就出现了。
少年的疑惑和惋惜都写在脸上。
裹着厚厚羊羔袄的另一名向导沃利斯就鼓足勇气,羞涩开口,“这很正常,”
他虽然只有二十出头,但从十五岁就开始跟着路斯塔姆这个舅舅一起当向导,这两年更是见识过了很多登山过程中的意外状况。
“还有在大本营没有症状,一上山就开始高反的咧”
余曜并不怀疑他的话,只是上山的第一夜就损失两名队友,多少有点失落。
费利克斯和德米特里也是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