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余曜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习惯性确认一下。”
戚本树哦哦两声,就上楼去喊秋聆歌,再下楼时就开始抱怨。
“你们师兄弟一个二个的,都喜欢趴在风口边睡觉也就算了,也不怕吹得头疼。你还好,身上还知道搭张床单,你师兄直接躺椅子上就睡,还没有什么睡相”
所以
不止是那封凭空出现的邀请函,自己身上的床单也不是戚教搭的
余曜想到自己睡醒时身上莫名多出的遮盖物,眉眼没动,心底却有根弦不受控制地狠狠颤了颤。
起初还有些茫然。
但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只有系统能够做到。
再结合着自己身上发生的越来越频繁的种种异样,7878三番两次的欲言又止,仿佛一切不合理之处都聚焦指向了同一人。
余曜把手中的碗碟放下,转身跑上楼梯。
瓷木碰撞的“哐当”一声,吓了戚本树一大跳。
“怎么了这是”
他急忙去追,生怕余曜是有什么事。
可一直追到了走廊里,正喘着气要叫人,就发现原本匆忙慌张的修长身影一下停在房间门口。
少年扶着门框一动不动。
“出什么事了这是”
戚本树用安抚的语气询问着,也
放慢步子往前走,同时呼吸急促。
这家酒店唯一的设计缺陷就是旋转楼梯优雅却不合理的踏步高度,慢走还不见得,跑快一点,就让人觉得心慌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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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小余跑那么快干嘛。
戚本树腹诽着,又担忧不已,强忍着不舒服跟上去。
可还没等他走近,就见少年的手臂抬起又放下,犹豫地重复两次之后,倏而果断地握住了房门的把手。
“叮咚”
门锁发出已开启的提示音。
可以进了。
余曜被这一声提示音惊回了人间。
脑海中却还乱糟糟地搅拌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坦然面对。
二哥也说过,逃避和犹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少年深吸一口气,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只是闭了闭眼,神色都变得坚定。
余曜握紧把手,推开了门。
哗哗哗
他走的时候没有关窗。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强劲的海风吹面而来。
白窗纱飞舞,桌上的纸张翻飞如蝶。
余曜眯了眯眼,等迷了眼的那股酸涩劲儿过去后,快步走到了窗边的特制轮椅边,轻轻去揭落在青年脸庞上的白纱帘。
一点点被拉开的纱帘就像是永远拨不开的迷雾。
余曜目不转睛。
最先露出的是脖颈、喉结,很慢很慢才到有点秀气,却很温润明净的下巴。
夕阳只在天际留下最后一抹绚丽的尾巴。
天色已经很暗了。
酒店外墙上暗昧的彩灯也被点亮。
但并不妨碍余曜看清昏暗光影里,青年渐渐袒露面孔的每一处细节。
戚本树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只觉得自家徒弟的手看似很稳,实则抖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