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纪小。
有好东西吃,一会儿就忘记了自己刚刚为什么那么难过。
等到吃饱喝足,才扭扭捏捏地说了好几次谢。
“真的谢谢你们”
阿普想到了正在自己家乡帮忙建港口建铁路的华国人,眼睛亮亮的,你们真的是大好人华国人都是大好人”
余曜的本意也不止是这一顿饭。
见阿普吃得直打嗝,就放下了看上去忙碌,其实没吃多少东西的筷子。
少年故作好奇道,“阿普,你们国家还有其他人来参加冲浪世锦赛吗”
阿普的眼一下黯淡下来。
“没有了,”他摇摇头,失落之余又忍不住地自豪,“就我一个人,是第一个”
余曜想也是这样,但面上还是一副略略吃惊的挑眉神情,“那阿普你很厉害。”
阿普高兴一下,又揉了揉眼,“可我没进晋级赛。”
他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眼看着就又要掉金豆子。
秋聆歌见话头不对,刚要转移话题。
余曜就又开了口,“但是你已经代表了你的国家参赛。”
少年对冲浪比赛的历史如数家珍。
“目前为止,即使是奥运会,男女组加起来的四十名选手也只来自于十七个国家。”
“而全世界,”余曜的嗓音如同缓缓流淌的小溪,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一共有224个国家。”
阿普的头不知不觉地抬了起来。
余曜看着他头顶上花生米一样密密麻麻的蜷发团,手指不自然地动了动,有点好奇摸起来是什么样的手感。
但还是忍住了,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还有很多个国家连一名能够参加比赛的冲浪运动员都没有,所以阿普,你能够参加世锦赛,已经很棒了。”
有些国家从未在奥运会之类的国际比赛上拿到过任何一枚金牌,但也从未放弃过派遣运动员参加。
对他们而言,难道参加比赛就一定是要拿牌子吗
也未必吧。
他们参加比赛,可能只是为了证明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国家而已。
退一万步说,资助阿普的那些人难道不知道没有教练,没有规范训练过的运动员拿到奖牌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吗,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他们只是抱着微弱的希望,想要看到让他们引以为傲的孩子能够去到他梦寐以求的赛场上而已。
余曜从来不觉得运动员的使命全部都是要拿金牌。
只是他对自己的高标准要求而已。
对于这些明知失败,却仍坚持要代表自家国家出战的运动员,他心里始终怀着几分敬意。
毕竟每一个华国人都会永远永远地记得,他们华国也曾有一位叫刘长春的田径运动员,在国运最艰难时不远万里,单刀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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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不过就是向全世界宣告华国来了,而不是被r国占领的所谓伪满洲国鸠占鹊巢。
余曜的话显然也勾起了在场其他人对于这段历史的记忆。
阿普不知道华国的这段沉甸甸的历史,但并不妨碍他听懂了余曜话里的意思。
自己来比赛居然会有这么重要的意义吗
阿普眨巴着大双眼皮,想起了自己上船时,亲自来送自己的亲朋好友和那些据说很大很大的官。
原来自己这么厉害吗
阿普不自觉地挺直了胸脯,可下一秒又萎靡了下去,“但我还是没有进晋级赛”
余曜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但是你还有下一次比赛。”
阿普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他走之前再三谢过了款待自己的人们,尤其是向着余曜比划了一个据说在他们家乡的天神表示祈祷的符号。
“余,海龟神会赐福给你”
阿普认真道,“这样你就不会再像电视里总说的那样,运气那么差了。”
秋聆歌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余曜则是满头黑线
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在f洲的电视上都会被人说运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