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毫不吝啬地给出了自己的最高评价,“很好吃。”
短短三个字,就让老迈尔斯如获至宝,晃动的饱满脸庞在灯光闪现出蜜一样的光泽,“余你是在说我做的好吃吗”
余曜笑着又点点头。
满桌的人都笑个不停,“是真的好吃,老迈尔斯先生”
老迈尔斯高兴极了反而很冷静不少,缺了四根手指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我再给你们做几碗去这么一小盘,根本就不够吃”
“好”
“我们等着”
众人纷纷笑着起哄。
余曜看了看自己面前都可以当帽子带的超大号意面盘,嘴角都忍不住地抽搐了几下。
老迈尔斯哼哼唧唧的声音也不断从厨房里传来。
“骑上高高的骏马要吃饺子,不对,见家人要吃面,嘿,老迈尔斯的热干面”
余曜听了一晚上老迈尔斯自创的歌谣。
但还是一直到离别的那一刻,才
在这位父亲般慈祥的中年人怀抱里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做面条给自己吃。
老迈尔斯是把自己当成和艾莫斯一样的,他的家人般的存在了吧。
送家人离开,当然要吃面。
少年鼻子酸了下,很用力地回抱回去。
老迈尔斯就抽抽鼻子,嘀嘀咕咕的,“来自东方的小鸟也要飞走了,飞回自己的家了以后一定要飞得更高更远,老迈尔斯的老花眼才能看得见”
“我会的。”
余曜轻声许诺着,又跟艾莫斯和留下再替家人代购几天的冯劲松教练拥抱道别,终究还是坐上了驶往机场的车。
住了快半年的木屋客栈在车内后视镜的倒影里越来越小。
直到消失不见的前一刹那,余曜仿佛还能看见门口父子两人伫立如松的身影。
“这下你们可算要回国了。”
谢海青羡慕不已。
“我还要陪唐哥在酋长岩继续死磕,他今天没来,但托我带了句话,说他这辈子不攻克酋长岩就不会回华国,更不会再见你。我看他那个伤的情况,啧,咱们怕是短时间见不到了。”
赵威明就乐,“那你跟我们一起走呗”
谢海青脸上就划过了一丝极快的不自然,只是他很快就笑了起来,“还是等以后吧,唐哥的胳膊才好,又着急复健,我可能还要陪他一阵。”
“唐清名他自己”
赵威明还要继续说的时候被徒弟塞来的小苹果打断。
“艾莫斯说他一个一个挑的,赵教,你也尝尝”
赵威明接过苹果已然忘记了刚才要说什么,“哦哦。”
少年不动声色地转移走了话题。
透亮澄澈的琥珀色眸子抬起又垂下,在后视镜里平静闪过。
谢海青就有一种自己深埋多年的小心思都已经被人看穿了的错觉。
可那怎么会,毕竟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余曜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谢海青大咧咧地把短暂的异样感抛在脑后,又问了几句,习惯性地红了几下眼,就把两人好好地送到了祁家私人飞机的登机口。
“余曜赵教练以后再见”
红毛青年在背后擦着眼睛,高声喊道。